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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他死了,于是慢慢探手去他颈间。手指掠过起伏得宜的脊背,刚碰到那颈间血管,腕子蓦地被握住了。他用力极大,易苏疼得一抽,“松开!”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又藏着几丝看不见摸不着尚未散去的绵软气息。靳祁慢慢抬起头来,凝神看了许久,方才慢慢松了手,竟破天荒地在腕上轻揉了一下,“嗯。”

  他不知喝了多少,那嗓音哑得像破锣,易苏愣了一下,挪开眼神,又推了一下,“……你醒了没有?醒了就放开我。谁给你用了药?世上还有这样不知死活的人。”

  靳祁弯腰趴在她身上,显然药力刚退整个人显得慵懒无比,他并未作答,只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易苏,塞外的月亮比长安圆。我本想把月亮装在镜子里……”

  他竟还是晕头转向的。易苏本在咬牙切齿,听了这一句,不知怎的,蓦地眼前一酸,“你别胡说了。再也别跟我说这些。”

  靳祁只哈哈大笑,说话都五音不全,捏着她的鼻子作弄,“你是个坏蛋,不是易苏,我凭什么听你的?”又看见那池边的一溜樱桃核,“樱桃甜不甜?”

  他捏得易苏的鼻子难受,她闷声道:“自己吃,别问我……你起来……”

  靳祁埋在她脖子里不肯动,显然是药劲刚退还没有力气。易苏心里空荡荡的,一时想起外面的夜风,一时看见眼前的白雾。马场上秋日草场的香味,还有少女扬鞭立马的飒爽笑容,河里的水被风扯来扯去,河里的声音时远时近……

  靳祁把她拦腰抱起来时,易苏一声都没吭,顺着他的力道,软软伏在了他肩头,将小脸搁在他硬实的肩上。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脑海里甚至升起一个念头:天在这时候塌了该多好?

  天并没有塌。

  易苏的缎袍半耷拉着,露出圆润的肩头,裙子一早就被搂了起来,前头胡乱盘在腰间,后头却敞开了散在水中。那袍子是靛青混金银丝,被烛火一映,合着水里乳白雾气蒸腾,如孔雀尾羽般熠熠生辉。

  靳祁把她放下来,将她的腿放在水里泡着,侧头一看“咦……怎么长了孔雀尾巴?”

  他的手在她的小腿上按着穴位,每一下力道都恰到好处,易苏泡着温泉按着脚,一下子舒服的头脑发了昏,居然敢小声辩驳,“我、我才没有长什么尾巴……”

  第四十七章 被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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