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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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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变,如果父亲没有死,如果易家没有倒……可惜那些事全都发生了,连带着他赔出性命,生死未卜。

  如果靳祁回不来,那就是她亲手害死的。如果靳祁回得来,那就是她害得他丢盔卸甲一败涂地还声名狼藉人人得而诛之,就算他回来,也再不是那个富贵闲人了。

  就算他不为这个恨她,她也要像之前想象过的那样背叛他、放弃他了。他只道是情深意笃,他从来不知道那个姑娘在点头时都是一心二意的,她始终没忘记她终究需要的是一条踏板,她也许终有一日要踩着他的肩膀,登上金銮殿。

  她是不得已不错,但谁说“不得已”铸下的错就不是错?

  男儿到死心如铁,经得住铁马冰河山河兵戈,可最难消受的是什么?那副铁水浇铸的心肝肺腑,经得住几次天裂?

  很奇怪地,易苏竟然没有想靳祁会怎样恨她。

  她甚至希望靳祁真的死了。他死了,也许就永远不会知道。

  她赌输了,一败涂地。她是个要强的小姑娘,不想要别人知道自己卑鄙,更不想要别人知道她做到了这般卑鄙,竟然还是输。

  怀里的小玩意们滚来滚去,撞得木箱子十分聒噪。易苏心里却像雪夜一样寂静。她想:一语成谶。

  平帝四十三年,上元之夜,易氏女易苏进宫,敕封贵妃。

  那只木箱子没能带进宫,随着几年后易家的倾圮烧了个干干净净。

  那面镜子碎得一塌糊涂,她的前尘往事也烧了个干干净净。

  指缝里有西洋镜碎掉的渣子,硌着皮肉,但易苏一点都不介意,她捂着脸,一点灯光都不想看见。成宜宫里总是太亮,她最不喜欢成宜宫的就是这一点。她压根连自己的影子都不想看见。

  靳祁最烦她使小性,自然是早就走了。易苏总算把胸前那个血口子瞒天过海,其实松了口气,心里却觉得沉甸甸的,也高兴不起来。

  她刚才出了一身汗,现在觉得身上发冷,思前想后地拖了一阵,终究怕再生病,弄得阖宫上下都麻烦,于是提着气爬起来找衣裳穿。

  每次见他就是一场博弈,却没有一次能赢。身上汗津津的始觉粘腻,十分难受。但眼看天都快要亮了,易苏也懒得在这时候把底下的人叫起来弄水洗漱,只想着凑合,于是慢慢走到衣橱前,将身上半湿的衣裳脱了,只觉后颈上一阵尖锐的刺痛,果然还是被玻璃渣子划破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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