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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医没料到煌煌礼教被太后弹得这般荒腔走板,一时脸都青了。那药大概十分苦,连靳衍都牵了牵嘴角,猫似的眼睛弯了弯,“原来母后不打算守着朕么?”
易苏接过药碗来,递给宫人去留药渣子,“陛下是祭过天的大人,认真算起来,都该选妃了,哀家要再把陛下当孩子,却是不能。”
靳衍原本低着头,心不在焉的样子,听了这一句,突然抬起头来,灼灼地看了她一眼,硬邦邦道:“别。”
易苏将他逗出了孩子气,便心满意足,噗嗤一笑,“哀家再无情冷性,总不至于趁陛下生着病张罗选妃。陛下歇息吧,哀家这便回了。”
靳衍也察觉了易苏的坏心,只不过被她逗了这些年也没有长进,该上当还是要上当。于是,他声音有些闷,“这便回了?列女传上头是这样说的么?”
易苏披上大氅,随口道:“列女传上头说女子被旁人摸一摸就要自己砍掉手腕子呢,宫里人来来往往磕碰多了去了,哀家有几条手腕子够砍?尽信书不如无书。”
按照京中世家的眼光,易家的独女易苏从小算是不学无术,先后气跑了七八个先生,若不是易武铮声名在外,莫说还有人肯提亲,恐怕早就人人避之不及了。不过靳衍被她逗得一笑,咳了两声,“母后不守儿臣也就罢了,歪理倒很多。”
易苏按着少年微烫的额头将他推回去,小声说:“好了,不过是因为陛下大了。大孩子该渐渐用不着母后了,对不对?”
靳衍不置可否,闭眼翻了个身。易苏便抽身要走,忽听他说道:“早知如此,朕该在小时候多生些病。”
第十七章 垂帘听政
李太医一跺脚,大惊失色,“陛下这是说的哪里话?”
大约是幼时被朱皇贵妃磨折得久了,靳衍一向寡言,一年都说不了这么多话,此时竟然开起玩笑来,想必真是病了。
易苏也累得很,嘱咐了宫人,抬脚便走出了昭阳宫。李太医仍在絮叨,靳衍无奈捂住眼睛,“朕只是哄太后回去歇着,随口一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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