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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所里休养的天师,另外几个则穿着工作人员的白色制服,每个人都满脸写着惊讶,显然震惊于大病房里的人居然出来了。一时没人敢上前,甚至整齐划一地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这个眼瞳璀璨显然不是普通人的怪物。
矜玄目不斜视,兀自往前走,除了赤脚行走显得精神不太正常以外,看起来没别的毛病,但贺寒吹跟在后边,忽然有种微妙的感觉。
她觉得矜玄不是“不在乎”,而是“没看到”。就像忙着上下班通勤的人在马路上飞奔,根本看不见路边一列高举糖粒忙忙碌碌的蚂蚁。
他又走了一段,到了走廊尽头的圆厅。这个圆厅连接了两条走廊,两边都是弧形的落地窗,光一打,显得格外空旷。而在对面的走廊上,站着的人影堆叠,刺绣繁花的大袖无风自动。
矜玄刚踏进圆厅的范围,一个似曾相识的光点在他脚下跳出,生长出似曾相识的线条,汇聚成似曾相识的阵法图案。这次光点的生长比地下通道里更快,最多一分钟,整个圆厅从上到下爬满特殊的纹样,两边的玻璃上都没放过,看着仿佛一个邪教现场。
矜玄的反应也和地下通道里有点偏差,他被阵法束缚住双脚,不能前行,那种像哭又像笑的剧烈颤抖再度出现在他身上,同时鲜红的裂纹从裤管和袖筒里生长,迅速蔓延到手指和脚趾。
贺寒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指尖破碎,鲜红的血滴洒在地上,被阵法上的纹路吞噬,忽然意识到这个阵法的效果不是镇压而是吞噬,是为了彻底吞掉这具曾经属于岑行的身体。
她的理智瞬间崩塌,想扑上去,然而对面的一个天师抬手划了一下,一道透明的壁垒在她面前落下,撞得她眼前一黑。
这是壁垒,是天堑,也是划分观众和战场的标志。隔着这道无法突破的墙,贺寒吹只能看着矜玄,看着那具两度死亡的躯体走向陌路。
她紧紧盯着那个浑身颤抖的背影,同样颤抖着把手贴在了壁垒上。这东西看着透明,实则用的咒术含义是“禁绝”和“警告”,贺寒吹的手一贴上去,立刻感觉到针扎的剧痛,像是根长针从指甲和指尖的接缝处扎进去,一直扎透掌根。
贺寒吹没有松手,反而紧紧扒住让她剧痛的东西。她知道她是最靠近战局的人,在她背后站着很多天师或者工作人员,大概用看戏的眼神看她,说不定还在心里嘲笑她。
但她不在乎。贺寒吹竭力伸手,试图靠近那个正在从肢体末端开裂的身体,整只手好像不断被长钉钻透,痛得她咬牙切齿。
在她的注视下,矜玄动了。
他站直身体,抬腿,缓缓地朝前迈了一步。
这个反应立即让对面的天师一阵骚动,有几个上前,贺寒吹猜他们是紧急加固这个阵法,阵法的效果确实也加强了,矜玄的手不再是以碎片的形式风化,而是直接往下掉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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