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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两人的声音。
“你是否置身长夜,而这夜漆黑过别处?你眼里又是否有颗星辰, 映照我一切欢乐与泪水?是否有个理由, 令你为我重塑过往的岁月?而我们此刻能否得个终结, 终结得完美?”男主唱含情脉脉的探问回荡在掌声落下后归于安静的厅堂里,将那身幽影般的黑衣都无端衬出几分柔情。
“穿过无尽孤寂, 我们向彼此张开手臂, 所有事情自此改变——我心如一阙希望之歌, 难以参透, 却再无畏惧。”很难用语言描述那是怎样一种虔诚,与决绝相间, 蜜萝甚至没来得及回应, 就见埃里克一把扯开斗篷,露出阴影下的真容——惨白如纸的肤色和残破扭曲的轮廓比人们此前关于那谜团的所有猜想都更接近灾厄与不详的显化;但那双流金般的眼眸也同时接受着世俗的洗礼, 并在头顶暖黄的追光下愈发显出一种近似神圣的情意。
“能够打动我的,是你,和你来临的足音;能够伤害我的,是你, 如果你弃我远去;能够灼伤我的, 是你的肌肤,如果别人也如此渴望;让我害怕的,是你的欲望, 如果它不再为我燃起……”男主唱的歌唱是如此深情,又如此壮丽,足以令人原谅方才猝不及防之间所见的一切缺憾。
“我渡过刺目的白昼与嘈杂的夜;倾听天堂的圣歌,也聆听深渊的低语;而这其中最为默契美妙的字句,莫过于您温柔的爱语。”蜜萝漂浮在这壮丽的歌声中,眉梢眼角都变得和暖,刀刃般的白羽也在她身后收拢成温顺的模样。
“我信任我的心,而它除了爱你别无他想;与你邂逅的每分每秒,我心之所念唯有你的身影。我信任我的心,而它别无选择,也决不退缩;与你相遇前的日子都已随风消逝,从今而后,我只能听见你的声音……我信任我的心,而它催促我,与你相伴直到永远。”当黑发少女用那样温柔甜蜜的神情对眼前容貌怪异的男子低吟浅唱时,即便是贵族身侧最精明的交际花也有一瞬间相信了爱情。
“我从未如此确信,也从未如此准备周全,只你一人应是我的天使,”埃里克忽然单膝跪下,声音里有一丝丝久违的颤栗,但更多的竟是缅怀般的温馨平静。蜜萝发现一枚花枝缠绕的金戒指在他高举的双掌中熠熠生辉——虽然少了丝绒盒子的衬托,但那是种太过虔诚的姿势,超出恳求缔结婚姻的限度,而近似于对神灵的献礼。
“今夜如此,夜夜皆然——愿我们的骨血在热情里融合,愿我们在彼此的爱中新生,亦作彼此唯一归宿……”埃里克的告白到此已脱离歌唱的旋律,但当这柔情的话语从他绝妙的喉舌间倾吐,仍有种咏叹式的庄重浪漫。而蜜萝不再回答了——她伸出左手,任由埃里克将那枚大小适中的金戒指套在无名指上。
少女近乎傲慢地将四面观众席环视一番,既而毫不犹豫向仍在歌唱的男人献上了手臂和嘴唇——那悦耳的吟唱在最深情处戛然而止,但没有一位听众对此苛责。
“还有什么比今天更美好吗?还有什么比戒指的牵绊更为牢靠吗?”这是卡洛塔善意的戏谑,短短两句也被她抓住机会小小炫耀了一番对于节奏精准的掌握。
“再多的赞叹与诋毁哪里抵得上她的爱语?除却他柔情的密语还有什么更值得铭记?”接下来是据说罹患声带小结的克莉丝汀母亲般轻柔贴心的叮嘱与祝愿。
“这些温柔的,默契的,虔诚的,庄重的爱语,眉梢眼角悄然流转的完美密语;我们必将歌颂,必将铭记……”最后,四下里渐次响起的和声为舞台上这段佳话画下一个圆满的句号;而两位主角漫长的一吻恰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前终结——幕布落下前,大爵爷眼中的画面恰巧定格在埃里克将自己娇小的黑发未婚妻打横抱起的一瞬。
向绝境中的美貌少女伸出援手的多情野兽,以及骤然见识野兽真容却不离不弃的忠贞情人?好一对纯善忠贞的神仙眷侣,好一个温暖人心的真爱童话!走出剧院时,菲利普忍不住再一次赞叹自己在商场上为人称羡的胆魄决断以及长远卓绝的战略眼光。
瞧,巴黎歌剧院又有了新的噱头,还比事涉宗教的“天使”或“恶魔”之类安全得多,而你将又一次赚得满盆满钵。男人顽固地勾着嘴角,脑海里却反复闪现黑发少女在舞台上的种种模样,空洞的,哀艳的,坚韧的,挣扎的,甚至麻木的,阴郁的……还有谢幕曲过后,那自己从未见过的温柔甜蜜。
菲利普又走了几步,却感到少女各式各样的影像就像各式各样的罗网,层层叠叠将自己紧缚至难以呼吸。这位大爵爷终于肯承认,此前想要加重那“恶魔眷属”身上的噱头,分明有许多更为简便,且不损自身名誉的办法——而他对黑发少女的追逐并非全无真心。
他终于完全了解拉乌尔对戴耶家那位小歌女是怎样一种火热的,不可理喻的感情;可那对小儿女还可凭借彼此的爱意面对各方议论与责难,他这夏尼家威势最盛的大家长却再无机会将那黑发少女划入自己羽翼之下了。
“你说菲利普替他们平息了夏尼家的波折?”蜜萝得知这个消息时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但并未如埃里克所愿转移注意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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