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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情如刃

  没错, 在与那神秘伴侣相遇之前, 阿凯隆特河的浊浪也曾有过一段灵巧温驯的好时光。

  克莉丝汀至今仍记得蜜萝在佩罗的海滩上将醒未醒时, 身周贝蟹来朝的模样。那本是太过神性的画面,奈何那傻姑娘却对自身造就奇景如临大敌。

  据拉乌尔的说法, 蜜萝那时就已初露艳色的面容紧绷起来也并不如何可怖, 唯独那不似凡人的幽冷眸光令人感到一种不容冒犯的威严——简直像一尊高踞云端的神灵, 却又隐隐透着些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出的苍凉狠戾,这约莫也是他与瓦勒里乌斯妈妈许多年过去, 仍被那目光所慑的缘由。

  克莉丝汀不由庆幸自己那时更牵挂拉乌尔的安危——待她将注意力落到蜜萝那如画的面容上时, 便恰巧瞧见那些姿态各异的“臣民”们正陆续四散开去, 而那双神灵般清冷威严的眸光里藏了几分矜持的好奇, 分明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孩子。

  因这过分美好的第一印象,不论少女初时是怎样眉眼清冷, 克莉丝汀总忍不住亲近, 就像时常被后者吸引的小动物,然后理所当然被那寂夜星河温柔地环抱。

  那时候, 蜜萝还未完全通晓他们的语言,却先学会了老戴耶的曲调。于是每当那把有这年头的小提琴在父亲手中奏响悠扬的旋律,伴唱的声音便又多了一道——偶尔有不确定的唱词,便以她家乡的语言代替。那是一种与整个东斯堪的纳维亚语迥然不同的东方语言, 有着复杂多变的书面文字和抑扬顿挫的韵律。

  老实说, 姐妹俩的嗓音很有些相似,这一度让小克莉丝汀生出巨大的危机感——她记得女孩儿此前从没接受过基础的声乐教育,但她只凭天赋的随性吟唱就已清纯甜美得让人心醉。

  不过蜜萝对循规蹈矩的练声并不感兴趣, 重复的唱词或曲调也不能让她提起精神;或许是因为才从东方流落至此,欧洲大陆一切寻常的事物,譬如乡里妇人们往来时摇曳的裙角,城里咖啡馆的招牌,还有父亲口中那些早已讲老了的,来自北方地区的故事反倒令她新奇不已。

  小姑娘非常热衷于跟老戴耶一同出席那些热闹的宴席与节日庆典,对于夜里宿在乡间的草垛上而不是更加舒适的客栈也毫无意见。在没有表演时,她便时常跟在主人家身后,熟练地说些喜庆讨巧的祝福话,以便获准摆弄那些乡下人家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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