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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常见的食材。
“父亲说,如果我们能对自己的布娃娃保持忠诚,并珍爱各自的小提琴和红舞鞋,他就会为女儿们编织一顶春之花环,令我们永远无忧无虑,像只金色的小鸟在阳光下自由翱翔。”
这并不是小克莉丝汀在父亲与妹妹娇宠之下的童言稚语,而是蜜萝近乎天真的祈盼。那时候,黑发少女清冷的眉眼早已在平和的流浪与歌唱中柔化了棱角,夕阳金黄的余晖透过树影洒进少女眼底,映出一片温柔的暮色。
小克莉丝汀由此直觉,自己这位特别的妹妹很难被什么寻常的条框束缚,但意外地对长辈,譬如父亲,还有那位好脾气的瓦勒里乌斯老师有种特别的敬爱。
“那你记不记得父亲还说过,做个用心的孩子,音乐天使才会去叩响你的门扉,在你绝望时为你高歌以振奋精神,点燃你灵感的圣火;但你如果不肯学习发声的技法,或是轻视音阶练习,音乐天使就会推迟对她的拜访或者干脆永不前来。”金发女孩一本正经地回答,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激励妹妹发奋练习——就同父亲一样,她也觉得蜜萝那样的天赋,不尽心开发实在浪费。
但那时候,父亲已经对着屋外那片与故乡的海颜色一模一样的海水演奏了很长一段时间情韵哀愁的曲调,而蜜萝向来对那些不圆满的故事或曲子兴致缺缺。
再后来,父老戴耶终于被思乡的哀愁熬干了心血。他在临终前向她们承诺,等自己去往天堂,一定会派一位音乐天使降临身边,给予女儿们温柔的庇护——老戴耶离去那一刻,克莉丝汀对生活所有热情与曾为人称羡的歌唱才华随之而去,她的世界瞬息之间一片黯淡。
而蜜萝,现在看来,克莉丝汀不禁疑心她是否早已预感到这无望的别离——否则该作何解释,向来敬爱长辈的妹妹在父亲开始咳嗽前那个春天便渐渐同他疏离?尤其是,几年前瓦勒里乌斯老师逝世,她也是提前许久便有类似的举动。
不过直到那时,对不相熟的人而言,蜜萝也还算是个和善的姑娘,会谨遵瓦勒里乌斯妈妈的嘱咐在打理花店时顺便看顾邻居家顽皮的小姐妹,也会对姐姐勉强考进巴黎歌剧院后结识的同行们礼貌微笑。
克莉丝汀了解,蜜萝并非那种容易被名声所缚的寻常少女,也从未表现出软弱畏缩;但自从那对还未完全脱出稚童年纪的姐妹为了获取某位少年人的倾心,合谋玷污她这看护者的名声后,留给所有人,包括所有慕名来买花的客人甚至从前亲密无间的家人们的,就只剩这位美貌惊人的亚裔少女暗藏骄矜的笑容了。
但她绝不是那些鲁莽探头却被狠狠惊吓的软体动物;而分明是位乘兴而来,却对人间失望而去的神灵——冒犯者都被狠狠惩戒,而她依旧高踞云端,远远欣赏着自己曾热切喜爱的地上山河,偶尔才向俗世中那些卑微的仰望者们施舍敷衍的一瞥。
说起来,卡洛塔算是蜜萝难得一位脾气相投的朋友,但克莉丝汀成名后便从上前巴结的某位小演员处得知:两人最初的相交不过是少女为免当初才华好似已所剩无几的自己被歌剧院清退,才以精心驯养的宠物开路,换取首席女高音对姐姐一点儿额外的照顾而已——现在想来,她极力称颂的“音乐天使”原也不该例外。
但这最厌烦悲伤软弱的神灵不仅默许了克莉丝汀躲在自己羽翼下空耗光阴,还与那天使合力挥散了她丧父的阴霾。如此看来,少女过于敏锐的心灵固然难以为世间寻常规条所束缚,但那些浓烈的情感却是对付它最锋利的武器——不论积极或消极,一点一滴都能令它改变了模样。
除艺术家之外,一个人拥有这种特质很难断定是好是坏;但当蜜萝冶艳到令人心底阵阵发寒的笑容再次浮现在她脑海,红伶小姐毫不犹豫地做了决定。
“妈妈说,蜜萝可能对玛德来娜大教堂的埃里克神父心怀倾慕。”克莉丝汀瞒着所有人单独找到米弗瓦警长,简洁地陈述了这一线索。包裹严实的黑斗篷下,红伶小姐神情镇定,口齿清晰:“这事关一位小姐的名誉,请您务必保密。”——无论那位神秘人物是敌是友,她都得替妹妹要个交代。
快被夏尼家两位爵爷一天几问逼疯的中年警长欣喜若狂地拍着胸脯对她作了保证;两三日之后,克莉丝汀不算太意外地接受了玛德来娜大教堂查无此人的消息。
“但是教堂里有一位马丁神父自称是小戴耶小姐的旧识。”红伶小姐平静的面孔反而使中年警长感到一阵难堪,他大声说出自己这趟调查所得唯一勉强有些价值的消息,“马丁神父说,小戴耶小姐平常习惯忏悔,是非常虔诚的信徒,他很抱歉听闻不幸的消息——如果您不介意,他很希望为小戴耶小姐做些什么。马丁神父认为,主的宽宏有助于她平复精神与情绪。”
克莉丝汀呀克莉丝汀,我可不是你这种戴耶家常有的,软弱多情的大傻瓜。被姐姐软硬兼施“挟持”到玛德来娜大教堂忏悔室门口时,蜜萝还顽固地暗自嘀咕着,心底却不可抑制地沁出丝丝久违的暖意——类似的感受自她十二岁那年指使着一群蛇虫将那对儿试图玷污自己名声的女童辣手整治一番后就不再寻觅了;先前为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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