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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傻愣愣地拽着那宦官的衣袖,走到一口枯井边。宦官四下环顾着,确认没人了,立马换了脸色。
他钳住男孩的手脚,狞笑着一把把他丢了下去,趴在井边往下看了一眼,就匆匆忙忙跑了。
男孩只是叫唤了几声,挣扎无果后,很快冷静了下来。他觉察到了这是冷宫,那些前朝弃妃的冤魂全囿在这口枯井里。四周有爬虫和蚁穴,石块上青苔斑驳,他脚踩到一块光滑滑的白石块,月色之下他辨认出那是个头盖骨。
林溪溪坐在他对面,只能无力地看着他发抖的手脚,他的眼泪挂在眼敛上方,倔强地不肯往下掉。
男孩三番五次要睡过去,却又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掐着自己的胳膊和大腿,一阵阵青紫,强忍着不出声。
夜色弥漫,树影婆娑。枯井上方有野猫的黑影掠过,冬夜里猫叫声凄厉如女鬼哭号。
男孩终于慢慢开始念叨些什么,冻得紫红的嘴唇微动,林溪溪凑近了听。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
林溪溪:“……”
还真是从小就古板,居然在这种时候背《礼记》。
“料故园,不卷重帘,误了乍来双燕。青未了,柳回白眼。红欲断……万一灞桥相见。”林溪溪敲着自己的膝盖慢慢唱起来,和他的声音相呼应着。
慢慢的,男孩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这歌声,人平静地靠在井壁上,竟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天光大亮,皇后宫里举办梨花宴,来修葺花园的宫人把男孩捞了起来。
男孩走之前最后看了一眼井边,有一只冻死的动物,不是野猫,而是一只狐狸。
白皮毛的,和这满园梨花景色相衬得很。
他徒手在梨花树下挖了个坑,把它埋了下去,雪愈下愈大,没一会儿就覆盖住了狐狸的尸体。
风一刮过,满树白花摇落。
他以为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去赴母妃的宴是成熟,却在自己母妃身边看见了昨夜那个宦官。
皇后闻氏一身雍容华贵的牡丹裘袍,倚在榻上唤他大名:“陆珩,你可还记得他,昨夜推你入井里的奴才。“
他不知所以,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母妃,他从没有一刻觉得她如此陌生又残忍。
闻氏笑了笑:“你怎么看起来如此不开心啊珩儿,你应该感谢这位卫公公,给你上了一课。”
她声音骤然升高,急剧狠戾地说:“你对这皇宫王朝里的人不抱戒备心,他们对你面上笑着逢迎,背后反过来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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