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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是还不愿接受突如其来的事实,在电梯急速下降时心也跟着坠入深渊,发出声音时不自觉地带着颤抖,”等等伯母,你......你没弄错吧?“
“他大年三十才跟我问过新年好,不是说好部队休假的吗?怎么会?怎么会!”晏栖提高了音量,眼泪几近夺眶而出。
本来就安静到窒息的电梯,此刻更像是一个封闭的冰窖。
周围人向她投去或怜悯或奇怪的目光,只有傅之屿牢牢把她护在身下,高大的身影笼着她,像是在保护易碎的纪念品。
傅之屿听见了陈放的名字,结合晏栖的神情或多或少明白这事儿跟生死有关,三个人本来就是同学。再者,陈放对玩得来的人特别讲义气,一身英勇豪气在十八岁参军之后就全数献了出去。
在茶餐厅那次,陈放跟他聊了很多。
在维和战场上的生死一瞬,在塞北大寒的苦苦坚守......
他左边的肩胛骨中过子弹,是作为特警参与919反/恐行动受的伤。傅之屿平静地问他有没有怕过,陈放咬着烟没点,终究是黯淡了声色:“怕,怕再也回不来。”
陈放说,和他一同入伍只比自己小几个月的兄弟一年前牺牲了,家里只有一双老父母,见陈放把骨灰送过去,老人家泪眼婆娑,好半天抱着骨灰盒不撒手。
傅之屿咬着牙关,忍住酸涩感带来的悲伤席卷。
他和晏栖不一样,自小面临生离死别,风卷云残,稍微能缓过神来。
但他又不是铁石心肠,何尝不为陈放的死痛心疾首?
可在这时候无助的晏栖面前,他得做她的庇护伞,绝不能共同沉沦。
下雨了。
这是江城开年来下的第一场雨,春雨润物无声,晏栖漫步在雨里,听着伯母泣不成声的讲述:“他是见义勇为牺牲的,我和你伯父为他骄傲,可到底禁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一遭。”
“清理遗物的时候,放儿有东西要交给你,今天有时间过来拿行吗?七七,你是个好孩子,也是跟放儿一起长大的,这么些年联系少了但我知道你们情谊没变。”
挂断电话后,晏栖发丝全湿了,黏腻在脸颊上,傅之屿用手指帮她将碎发挽至耳后,他身上也沾染了雨水的潮意。
泪痕干涸在脸上,她整个人像双人失焦的娃娃,提不起半天精神来。
她梗着脖子,眼圈红的让人心疼:“傅之屿,你让我去找伯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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