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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敬看着她这副瑟瑟发抖的恐惧模样,不喜欢,但又无法责怪。
他进了另一个主卧,替她拉上被子:“睡吧。”
“晚安。”阮未夏平躺着,发现男人靠在床头没有要睡的意思。她在绵软的被子里转了个身,悄悄握住他的手。
男人没什么抗拒。
她大着胆子又贴近一些,抱住他的手臂,他只是挑了挑眉,继续看手机。
“席敬……”她轻唤他的名字,脑袋枕在他的臂弯,有意无意地磨蹭,“你和我说说以前的事好不好?”
“嗯?”席敬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我睡不着。”阮未夏瑟缩一下。
方才两人在床上激烈缠绵,屋外落了春雨也没法发现,此时正是春雷灿白炸裂,透过窗帘的缝隙格外骇人。
“怕打雷?”席敬摸摸她的脑袋叹气:“都20岁的人了。”
“唔……我18……”
席敬手下一顿。
老实说,他对于她失忆的事没什么感觉。不过是那天清晨自己开的恶劣玩笑,她却当了真,现在正在惩罚他。
但他向来无往不利,没什么能惩罚到他的事。她失忆了,却变得更乖更软,还多了几许少女特有的天真俏皮,这些都是她之前不敢展露的可爱面。
他们还是一样上床做爱,不过多了些不同之前的乐趣。
席敬忽然想起医生说,一般情况失忆的病人不会那么快接受现实,可能有过激反应,认为全世界都在合谋骗她。可阮未夏很乖地立刻接受了。
她似乎克服了很多变故难关,已经不会问不会想为什么,只是坦然接受。
可她毕竟才18岁,还是个连打雷都会害怕的小姑娘。
席敬越想胸口越闷,许是枕边人的模样太过娇弱,在春雨连绵的夜里很难不生出几分怜惜。
他连夜找人约了个专家号。
老专家是被特意请来出诊的,检查完后让席敬单独过去。
他指着脑CT说:“脑干部分的淤血很少,再结合病历,应该只是轻度脑震荡。但她能昏迷七天,又失忆两年,我更倾向是心因性的失忆,是大脑记忆的自我保护。”
“您直说就是。”席敬发现老专家欲言又止。
“她这是心病,如果不解开,很可能再也记不起来。”老专家拿起茶杯,想想小姑娘生的周正,笑容又甜,不太像任性脆弱的小孩:“这两年发生的事,是她认为痛苦到无法承受的事,再加上车祸这样恐惧的体验,她便主动忘记了。想要再想起来,很难,也不建议强迫她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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