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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
不是吧,唐阿三有些想哭。
不过他马上又好心态地想了想,虽然师兄是个恋爱经历为零的老男人,但才不会采用自己这个损招的。
唐宗琅的工作室里有一台椴木立式钟表,又大又华美,就摆在桌子旁。在钟摆的下方,也就是钟表底部的位置,有一个上了锁的抽屉。而这个被唐阿三称为老男人的人正从外套的内衬兜里掏出钥匙来,缓缓地蹲下身子,他打开抽屉,里面是一个糖盒,边缘有些生锈。他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捧到桌子上,然后把刚刚从超市里买回来的五斤近四百颗大白兔奶糖装进去,可才装了四十颗,盒子就满满当当的,他将剩余的糖放回袋子里,扎紧了袋口收进一旁的书柜里。
唐宗琅把盒子摆在手边,有事没事嘴里就含着一颗糖。
有一天,唐宗琅正看着设计书,盒子就放在自己的手旁,宝贝得很。唐阿三凑过来,巴结道:“师兄,师兄,你在吃什么好吃的啊?”他满眼期待地看着唐宗琅打开了盒子,满满的奶糖,唐阿三的喉咙里泛出甜腻来,他摆着手,“你这么多年的习惯还没变啊。”他说的是唐宗琅总是随身带着奶糖的习惯。
唐宗琅抿抿唇:“是啊,这么多年,她对我来说已经成瘾了。”
唐阿三以为他说的是糖:“这糖啊吃多了不好,会长蛀牙的。”
唐宗琅听到这话又拿出一颗糖来,剥开糖纸扔进嘴里,奶香味儿瞬间浸满了味蕾,他弯了弯眼睛:“可是戒不掉了。”
颜晏隔了一周没去“锦里”,这天周五早上,是她当班。
她还没把凳子坐热,就看见唐宗琅走进来,他今天穿的是烟灰色的中领薄毛衣,露出里面的浅色打底针织衫一角,这种简单的颜色才最挑人,但是他穿得尤其好看。
唐宗琅走近几步,看着颜晏惊愕地张大嘴巴,他径自拉开椅子坐下,像谈论天气一样随意地开口:“颜晏你好,我病了。”
他嘴角的弧角相当完美,温和而又自若,只是他的左脸肿得也太有碍整体形象了。
颜晏有些想笑,可她想到悬在自己头顶上闪闪发亮的“医德”二字,侧过脸,轻咳两声:“怎么了?”
唐宗琅手肘支在桌子上,脸凑了过去:“颜晏,我牙疼。”
他是男中低音,就像艾伦·里克曼的声音,挠得颜晏耳朵都痒了起来。
她眨眨眼,定了定神,然后站起身从架子上取出手电筒,站在他面前,让唐宗琅张开嘴,伸出两指抬起他的下颌,弯下身子仔细地检查他牙齿的情况。
“需要拔掉的。”她关上手电筒,“你这颗牙齿问题很久了,右侧的牙齿之前有拔过?”
“嗯,之前拔过的。”他看着颜晏,认真的神情中怀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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