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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想来是殷素问随手拣来教训她的。
殷素问道:“谁叫你这么聒噪,冬日里好容易鸟雀都尽了,却还独剩你一个叽叽喳喳。我在屋子里坐了多久,便听你说了多久。”
他说这话,始终带着笑意。忽的手一伸,只见那白玉般的手心上,卧着几枚油亮小巧的褐色松子,蜻蜓一见,立刻撅着小嘴迎上去,拈了一颗,却没有剥开吃,而是偷偷攥进了手心里。
殷素问道:“昨日让你背的书背了么?”
蜻蜓眨眨眼,噘嘴笑道:“公子爷,这都快过年了……”
话未尽,意已明。
殷素问嗤了一声,却未责怪她,他待下人一向仁厚,平日里犯些错也不曾罚过,更不必说是背书这种小事。
只是他又将坐在一旁的望青提溜出来:“那你说。”
望青一愣,还没想明白这火是怎么烧到她身上来的,她讷讷不能言,便听殷素问道:“你说,现今外感发热之疾为何?患此疾者,或愈或亡,亡者七日必亡,愈者却要耗费十日乃至更多时间,为何?【1】”
望青眨眨眼,殷素问像是被外头的人恼着了,穿着件单薄的衫子便出来了,外面风大,不比屋内有地龙烘着,但他却身姿挺拔,全然不受影响。一双美目亮的惊人,颇有几分意气勃发的姿态。
望青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书,上面赫然写着《黄帝内经》四个大字。顿时庆幸起来,她偷偷翻了两页,小声道:“外感发热是伤寒,太阳为诸阳主气,人受邪寒入侵,便容易发热,却不至于死,拖得时日久些,待寒气发散,便能痊愈,若中途阴阳两经表皆受损,人便会暴病而亡。【2】”
她答得磕磕巴巴,却有几分道理,听殷素问嗯了一声,不禁松了口气,不料下一刻却听见他继续问:“那你说说伤寒的特征。”
身边的侍女们都望过来了,忘情顿时手足无措,她看着一旁的两个婢子挤眉弄眼,蜻蜓娇憨憨地站着,吐了吐舌头,她自觉是自己将殷素问招来的,昨日偷懒没有温书,现下累及望青平白受这等尴尬。
她们虽说只是外屋的小丫头,但多年来察言观色早已练就了看人几眼便知底细的本领,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亦看出望青读书不多,且性子木讷,怎么看也不是机灵的人。
虽说勤能补拙,望青来的这些日子都在用功,守着摊子也拿本书看,但怎么也做不到一日千里,现在殷素问这问题,只怕是得难倒她。
她也是过于敦厚,不会像蜻蜓那样耍滑头,现在被人逮着,就像那掉进土坑的兔子一般,拼命蹦跶,却太过无力。
有人背对着殷素问向望青传话,张着嘴虚喊几声,望青却低着头全然不曾发现。
便听她一字一字谨慎道:“伤寒一日,便会腰僵头痛;二日,则身体发热,双眼酸涩,口鼻干燥;三日则胸痛耳聋,此时若加紧治疗,则可发汗痊愈,如若不然,便会病入阴里,届时便药石无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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