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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房间里难得开了灯,而不是往日里昏暗的煤油灯。钟叔仍站在那木椅一侧,仿佛爷爷仍坐在主位上。
白慕阳只是站在这里,就觉得后背已经结疤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白慕阳想起噩梦真正开始的那晚,他就在这个旧式的宅院里,半夜醒来,看着爷爷在前厅坐着,他的身子微颤,厅上摆放的是爸爸的照片。
那一晚,他开始体会爷爷的不易。然后,接纳爷爷更为严苛残忍的对待。
自那晚之后的每个月初十,爷爷都要疯癫一次,他手持匕首,一刀一刀划在他的背上。
他像最残忍的刽子手,每一刀都要他疼,但每一刀都不曾真正伤到他的骨头。
那时小小少年的白慕阳便知道,这是爷爷需要发泄,他失去儿子太痛苦了,所以发泄在他这个孙子身上。
少年不是没有无法承受想要逃避过,再怎样的理解,总有一次抵不过这样的疼痛。
他逃跑那次,最后是被管家钟叔找到。钟叔带他回家的时候,他便眼睁睁地看着爷爷被几个人摁在床上,其中一个医生说,“老爷子现在的情形还是去住精神病院比较好,这么自残,他这身体可是受不了。”
少年的目光下移,落在爷爷的手臂上,上面的几道红痕已经有血珠渗出来。
自那以后,每月初十,他再没有逃跑过。
既然总要有人疼,他是少年,身子骨总比老人硬朗,应该他来疼。
后来日渐长大,他甚至开始习惯,脸色也是愈发漠然。随之变化的,是爷爷的病情似乎得到了控制,他再没有发疯过,只是拿刀子划在他的后背,也像他的脸色一样,越来越面无表情。
这些年,他们甚至养成了彼此的习惯。
不是不曾怀疑过,但白慕阳又是清楚,清楚爷爷兴许是恨他的。虽说父亲的过世与他并无关系,但父亲是爷爷培养了那么多年的接班人,结果忽然离世,便又要重新培养。
他清楚爷爷的不甘和恨意,那怀疑便又浅一些。
直至十八岁那年,他被丢去军队摔打。整整五年没有回家,回来时,爷爷的身体仍旧康健,并没有因为他不在而受到任何损害。
爷爷的精神状态亦是良好。只是他一回来,爷爷便开始发疯。然后,又是每月一次的刀锋划在后背。
再怎样逼迫自己不去看的真相,也开始能够隐隐猜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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