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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非白弯唇:“会腿酸。”
是在说她蹲久了会不舒服。
唐晚坐下,挪着凳子离他近一些:“你还没有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呢。”
宴非白手下摩挲着玉扳指,眼睛看着她,坦然答:“不知道。”
“等着。”唐晚起身跑去厨房,不一会儿就端着一口锅回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掀开锅盖,里面躺着两个水煮蛋。
宴非白怔了怔,唐晚就又从厨房端来一碗凉水,用勺子把鸡蛋盛了放在凉水中,她粉白的指尖戳了戳水里的鸡蛋:“还记得吗?”
宴非白沉默不语。
唐晚就说:“你肯定不记得了。”
年少时,宴非白没有朋友陪伴,唐晚经常会陪他吃饭,她几乎每天都在兜里揣两个煮鸡蛋,会等他下课,俩人坐在学校的梧桐树下剥鸡蛋壳。
当然,宴非白是不屑于吃这些东西的,所以从来不会帮忙。
唐晚也从不生气,每每都会剥一个白胖胖的鸡蛋递到他面前,哄他吃。
宴非白不乐意,她便捏住他下巴塞进去,只噎得少年用冰冷的眼神瞪着她,当时的小姑娘也不怕,拍拍他的脑门儿感叹:“多吃鸡蛋,补脑。”
一晃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唐晚要去拿鸡蛋,手腕被宴非白拿住,他冰凉的手指触碰她温热的肌肤,似乎有些颤抖,好一会儿才放开:“烫,我来。”
脾气倒没变,说话简明意骇,多说一个字跟要命似的。
唐晚看着他把鸡蛋拿起来,用纸巾擦了擦水,修长如玉的手慢慢剥起来,男人垂下眼睫认真做事的模样显得清俊疏离,冷酷得融不进任何一丝人气儿。
可动作却十分优雅,剥鸡蛋壳的模样仿佛是在打磨一件精美的工艺品,唐晚不得不承认,百年望族里养出来的少爷就是和寻常人不一样,哪怕是十年前的宴非白也是矜贵淡漠的,从来不似别的少年那般跳脱,高高在上的模样活像个天王老子。
唐晚发怔,宴非白把剥好的鸡蛋递到她面前,她接过却没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倒终于绅士一回了。”
他们认识的时候唐晚还比他小几岁,却一直好脾气的迁就照顾他,明明她才应该是被疼爱的人。
宴非白垂眼擦手,黑色睫毛遮住眸中神色,对面的姑娘没有看到他眼中深沉的懊悔。
他回来不仅是要掠夺,更是想对她好,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美好,他自己也糟糕透顶,可唐晚很好,如果她喜欢什么,他会努力去靠近。
再抬眼,宴非白还是定定的看着她,黑沉的眼眸底下压着太多的东西,连同他埋藏至深的情感也尽数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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