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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眯着眼睛贴在告示上一字一句地念道:“父老苦于童、北戎卖国卖国时日久矣,百姓者识肉味,食不果腹者众多,有女儿者惶恐不已者。吾与天下百姓约,入城之后定会诛邪驱蛮,以百姓之福为吾之所愿。与百姓约法三章耳:恢复米粮之价,贫困不得果腹者,吾必使其活。余悉尽处童定之法,勿扰民女,使民皆安稳如故。凡吾进城以来,为百姓除害,非是暴徒尔,毋恐!且吾所以军霸上,定使百姓安稳度年耳——大璟璟睿帝之六女魏韶华书。”
众人听罢书生所说,竟纷纷以袖掩面哭泣,一白发长者呜咽道:“终于熬出来了,有生之年我终于能看到北戎人滚出璟国了……”
中年妇人和她身边的男人哭道:“官人你听到了吗,咱们闺女再也不用躲了,再也不用躲了!”
“咱们百姓的苦日子到头了!老天开眼啊……”
“不是老天爷开眼是六公主有本事!老天爷才不会可怜咱们!”
“对,是六公主救了了咱们!”
“公主大德!”
不知道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句,“若是将太上皇赢回来再做皇帝,那会不会重蹈覆辙?”
人群中突然如失声了一般,他们看着彼此,眼中都有些许恐惧。大家不约而同想起来年初璟人的噩梦,都不由得心中一颤。
有不怕死的说道:“凭什么让他再做皇帝,因为他的软弱大家头成了亡国奴,我们璟人差点亡国灭种了!”
“别拉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有什么不敢说的,大家都是经历国生死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一个中年酸儒模样的人,摇头道:“这是什么话,你怎敢如此侮辱君上,殊不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上下尊卑有序,你们怎能如此辱及君上呢?你这番言论若是放到前朝,至少也要被发配充军才是……”
一听这话,旁人还未开口,酸儒身边的老太太,一拐杖打在他的腿上,大骂道:“你还敢胡咧咧这些没用的,你忘了你的两女儿是被谁害的丢了性命!混蛋玩意儿,摊上你这样的爹,再摊上这个狗皇帝,真真倒霉死了!”
说罢又是一顿混打,那酸儒哀声大叫,口里还在说一些不中听的话。众人见状,皆笑道:“又是读书读傻了的。”
笑罢,每个人的心中都产生了迷茫——到底谁做这个国家的主人才是最好的结果呢?
当然他们知道他们的意见并不重要,他们只能听天由命罢了。
——
魏韶华命人将马车上的软帘都打开,她伸头遥遥看向久违的瑁城城门,心底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上她被北戎人掳走的时候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城门越来越远,当时她就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有朝一日她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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