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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华殿的时候已经晚了,赵英杰已经将护城军宰杀的差不多了。娘子军也损失惨重,折了一千姐妹,还有一些负伤的女兵,正在就地治疗。
菅葭进了宏华殿,被眼前如同修罗地狱一般的景象给震精了。只见,遍地的残肢焦尸,甚至有堆成小山状的尸体堆。
焦尸的味道并非菅葭想像的烤肉味,腥臭难当,令人窒息。
木将军也算是经历过战争的人了,依然被这惨状震的说不出话来,尤其是他看到李德生的头颅被摆放在白玉石阶之上的时候,都不晓得自己该做什么表情。
他知道他这个时候应该什么都不管才能明哲保身,但看着同僚的头颅大咧咧地摆在那里,终究是不忍心。
坐在白玉石阶上的女人一身地戾气,在她无比压迫的眼神下,他撕掉一片袍角,一步步走过去。
“你将他的头颅好好安置吧。”那女人说道。
木将军一个激灵,停住了脚步,只听她幽幽又道:“他是条汉子,他说和我这一仗打得痛快。”
女儿说完这话,提着斧头走下台阶。
木将军看着女人英姿勃发的身影,默默哀叹——死在这样女人手里,老李一点都不丢人。
赵英杰看到菅葭那张脸有点懵,“常听元帅说她和她哥哥长得极像,我们还不信,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好看呢,这下我倒是信了。”
菅葭唇角翘了翘,道:“我以为我妹妹已经是很彪悍了,今日倒是看到比她更彪悍的了。这一仗干的漂亮陈都尉。”
赵英杰神色一淡,她看了看那些被蒙上白布的女兵尸体,轻叹一声,“还是没让她们看到明天的太阳。”
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东方的天幕——只见那茫茫的天际弥漫桃红色的云霞,云霞被太阳染成了金色,它惨白的光球中带着一丝鸽子血一般般红的光波,少顷放射出万道光芒。那光芒穿过云层,透过白茫茫的晨雾密密斜斜地洒满了大地。
天地为之变色。
天亮了。
菅葭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们是为了自由和国家而战,她们是无比光荣的。”
赵英杰扯出个不太好看的笑容,“魏元帅说了,这就是战争,战争不分男女,不想被战争吞噬就要用生命去战斗,流血流汗都是必然的。”
我妹妹说的真好,菅葭如是想。
“对了,小皇帝在哪里,带我去见见他。”
“我命人将他藏在了后殿。”赵英杰唤来一个矮个子女兵,“阿美,你带两位大人去见见皇帝。”
名唤阿美的妹子道:“两位随我来。”
“有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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