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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躺在床上看他,原本强壮的男人被病痛折磨得瘦脱了相,额角布满皱纹,眼眶深陷,颧骨高高突起,面色蜡黄,是睁着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
手与手的联系不再是双方,他低低歪下了头。
奶奶意识又倒退到了之前,小声地对他说:“十七啊,奶想吃鱼,想吃。”
老项家在以前以捕鱼为生,在离这儿四五十离外有一条奔腾入海的河,北河。到了冬天也不结冰,他们一家都靠捕鱼换钱,勉强温饱。
自从一家子生病,就再没见到过北河了。
也没吃到过鱼。
自小河边长大的少年熟识水性,马不停蹄地跑到河边,幸而化了冻,潜到河底抓了一条。
他回到家时奶奶还半靠在床头,闷着头地无生气。
他小步挪到床边坐下,微颤颤确认还活着才为她掖过被角。
“奶,别冻着了,我给你抓了鱼,一会儿我们喝鱼汤。”
老人缓了半响才抬头看他,辨认许久还以为是自己儿子:“大海啊,十七那小子上学堂回来没,别……贪玩。”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项栾城反应极快的模仿他爸说话,哄下老人才拎着鱼到灶台。
从小和鱼打交道的少年利落刮鳞剖肚,去掉鱼鳃内脏,洗净焯水,加了些回来路上从旁人家顺来的葱姜蒜。
柴火也是偷来的,堆了几天,又潮又湿,点了几次火都没成功。
最后引一把稻草树叶干才生了火。
暖洋洋的火焰在锅膛内热烈跳动,火星子时起时落,火苗抖动聚集,伸出一条长长的蓝舌,把木棍吞噬。
小屋静悄悄,只有锅膛里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和锅中开水的咕嘟声。
实在温暖,项栾城湿漉漉的头发被烘干,他顺势把衣裤脱下来在火旁烤。
冰碴子顷刻化作水滴,落入杂草堆不见踪迹。
他没什么手艺,只能是饭不夹生,鱼也是只能保证熟。而且家里已经许久没开锅了,灶台上的积灰一层一层。原本还有几只相伴的老鼠,也因为受不了跑了。
锅盖下的沸水渐渐抑制不住,咕噜咕噜向上顶,漏出的热气自下而上凝成水珠,呼的人眼模糊。
项栾城浅浅尝了一口,清汤寡水没什么味道,不腥不咸,只有银花花一条鱼躺在中间。
早知道顺块豆腐回来了,听说鱼汤豆腐比较有营养。
他穿好衣服,用筷子把鱼戳散,捞些汤水加鱼肉,泡着柜子里最后一块玉米饼,成一碗许久不见的美味。
他闻着鱼肉的香,口腔不自觉分泌出唾液,难耐地咽下,想着等喂完他奶再过来吃点。
小心翼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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