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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多少次想上前帮忙,可只要一靠近都被他恶狠狠的眼神盯住。

  默着声地示意快滚。

  不要以为帮过几次,我们就算熟悉。

  最后一把,他解开带冰碴的衣服,扑在鱼身上包住。

  就此露出里面仅有的一件薄黑单衣,短手短脚,像是没长身体前的衣服了,破洞处的补丁也因为长时间磨损绽开口子,东漏西缺。

  湿水的衣服紧贴在皮肤表面,原本宽松遮掩下的少年更显骨瘦如柴。

  他按住衣裳里的鱼离开,一步一个脚印的留下水渍,远远拖出一条长长的线,背影消沉却坚定,消失在了路口转弯的地方。

  视野里渐渐失去人像,宋浅才收回紧追的目光。

  转向一旁,宋天赐沉着脸看向她,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等这么多天诡异反常行为的解释。

  宋浅哑了声的不说话,不知道如何开口,这期间不是没想过要告诉他们。

  怪力乱神,总归是难以让人相信的。

  宋天赐也是脑子一热的想探根究底,冷风吹完就清醒了不少。

  “走吧。”他自顾走了一段才回头望还停在原地的宋浅。

  她小跑着跟上,留足了半米的距离后才停下。

  —

  这个天,项栾城原本是没想过下河的,可老人的意识一天天不清晰,已经开始喂不进食了。

  干枯褶皮包裹着的细骨凸显,摸上去只剩下这把骨头了。

  就在昨天晚上,奶奶突然清醒。

  和他说了一会儿话,慈眉善目的老人仿佛在和世界做最后的道别,唯独念念不下的就是这个命苦的孙子。

  才十五岁啊,没了爹妈,现在自己也走了,老项家最后的血脉了。

  前几年还想过找些个亲戚接济到成人,这二年病症的拖累加上接二连三的离世,早就没什么可以联系的人了。

  老人小小的手虚握住他,用尽气力。

  混浊的眼球震颤,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的紧盯。

  那时候的项栾城已经知晓什么叫回光返照,他爸和他爷临终了也是这幅模样,精神的让他错以为是病愈了。

  生活将将有了盼头,却又在一瞬间打入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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