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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晏见她衣衫清洁,没有血渗出来,也不愿强迫于她。
两人走出树林,在官道边发现了原先的马车及财物。朝雾盘算了一遍,一件不少。
沿官道往西的泥土上刻着一个大大的箭头,岑晏俯身试了试上边的土壤,黏性不错,道:“前不久刻上去的,看来真有人在暗处。”
朝雾蹙了蹙眉,她实是担忧自己的一举一动是否在别人的监视下。
“走一步看一步吧。”拭去手上的泥土,感到她的不安而焦虑,岑晏抬起头来对朝雾道。
到底是青年男子,岑晏虽然伤得比朝雾重得多,恢复的速度却更快。于是朝雾坐在后车,岑晏赶车,日色渐晚时终于赶到了金陵城。岑晏驱车在街上饶了一圈,挑中了一个生意兴隆的酒馆。
“馆”一般用来接待贵宾,如“国宾馆”这类旅馆都是官办的,平常时候也会招待民间的商旅,因此一夜开销较大,但安全起见,岑晏没有再选别的民办酒店。
岑晏与店老板做好登记,交代备好马粮草,将车驱赶到马棚中,栓在栓马柱上,雇了个杂工将两箱的衣物和珠宝抬到订的稍房内。楼的大厅在第一楼,住宿处在第三楼,故未引得多少人的注意,且此处约莫是富商大贾云集,区区两箱事物抬上不少人见怪不怪。
岑晏来到卸下马的车前,掀开帘子——朝雾竟还在睡。按说一路上颠簸不停,早该醒了,她如今睡得正香,可见真的累到了。
他五岁那年生母去世,次年如夫人便嫁了过来,不久便生下了她。他的这位继母如夫人本是扬州花阁的一位花魁,攀上了他的父亲。母亲最后的日子憔悴而哀怨不语,他当时不明白,后来看到这位继母就都明白了。他憎恨父亲的薄情,厌恶如夫人的恃宠生娇,连带着讨厌如夫人所出的一看就不是良家女子、长得跟狐狸精似的朝雾。
十五岁那年他头也不回离家求学,为的是有一日出人头地,不负母亲的希冀。
说来也是奇怪,岑家虽是江东富商,祖籍却在潭州。按当代律法重视籍贯,即使是父、祖做大官,其子弟依然要回原籍参加科考。
当他拿着帖子去拜访族中的老人却发现族人以农耕为主,多贫困。起初他还想帮帮他们,后来就发现族人的野心愈发膨胀,借同族之名想对他干涉,便渐渐疏远了联系,只是在此一心读书。
潭州的岳麓书院创办至今已有几十年,每年中进士者少则几人,多则十几人,声名远扬。
他十六岁那年考入岳麓书院,而今二十一岁。年前收到父亲的来信,信上说恐自己遭不测,将女儿朝雾托他照顾。几月后岑老爷的噩耗传来,岑晏明白这或许是遇上仇家了,因怨本不想理会父亲的话,可一闭上眼却总会浮现那个梳着双丫髻,明眸雪肤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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