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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遥瞥了那把滴血的匕首,吞了口唾沫,屏息闭上眼。
黑暗中时间格外漫长,听觉却很敏锐。时遥听见刀具划破血肉,带出液体发出“噗呲”的声响,还有压抑的哭声。不知道是她自己在哭还是时杰峰在哭。
她等了很久,再被时杰峰叫睁开眼,太阳已经隐没在西边的梧桐树后,楼下有午睡醒来的小贩高声叫卖牛奶。
时杰峰声音很哑,把书包扔在了她的身上:“你该上学了。”
时遥被他一路推着搡出了出租屋的房门,临关门的时候,她站在楼梯上朝时杰峰张望了一眼,看见他衬衣和裤子上斑驳的红渍,腿几乎要站不住。
她想逃,声音也在抖:“我走了。”
时杰峰“嗯”了一声。定定地看她,还是关上了破旧木门。
那一天发生了好多事,煤气爆炸、班主任陪她接受警察调查,但那些在这段记忆面前都失去了冲击性,时遥已经不太记得。此后很长时间,她只要闭上眼,匕首刺肉的声音便会有节奏地响起,连空气中的血腥味都清晰可闻。
比起晚上睡不着觉,她更无法忍受在白天合眼,无法忍受阳光穿透薄薄的眼皮表面,在视网膜上投下的一层浅红。
“我没事。”时遥向叶添强调,她认为自己情绪尚且稳定,但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雾气凝聚成液体,从眼眶滚落下来。
第16章
“遥遥。”叶添叫她。
时遥的唇好像被人黏上了,她本想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像叙述别人的故事那样如常把叶添打发了就好。但叶添很柔软的头发和他身上很清淡的香气,却让她不由自主在简短的叙述中掀开了被平复的很好的情绪。
而个中缘由连时遥本人也不清楚。
叶添斟酌了许久,隔空伸手很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缓缓说:“都过去了。”
正经起来的叶添声音很平和,也很稳重,莫名有种安抚人心的效果:“一切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好吗?”
时遥的心口重重地跳了一下,叶添手很暖,安抚她的动作轻柔,像在安抚一只弱小的猫。她很想多蹭一会儿,但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矫情。
时遥拿手背一抹脸上的泪,很快恢复了平时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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