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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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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还能干什么,气疯了呗。

  女人才走了啊?!……

  呵呵,这事,不是才的啊……

  吧吧,有人还弹了个响指。

  斧头被收走了,立在墙根,有两人看着。围着的人看圈里的人不再冲撞了,也慢慢散开了。黄琴的头发又乱了,可阻挡不了视线。她又朝那所房子望去,听见开门又关门的声音,看见门是黑漆的,墙边有棵大槐树,应该有好多年了,槐树长得慢,这么粗了,应该真的不年轻了。门前扫得很干净,不像别人那样栽香椿树,而是几棵果树。已经结了果,有点像李子,也可能是杏子。或者也可能是桃子。

  黄琴松开了自己的手,自己的指甲把自己的手心愣是给抠出了血,她突然可悲:知道了能怎么样呢?冲进去又如何?劈了门,伐了树,把人砍了?痛快吗?算是给娘个交代?她的心扭着疼,胳膊上泛着麻粒子,嘴哆嗦着,挪开脚步把斧子拖回家。

  有人重重叹了口气。似带着一丝惋惜。似是好戏就这般莫名其妙掐断了。主角弃演,怎么也是一桩不甘。

  黄琴一边走一边哭出来,走回自已的院门,终于放开了声。周围静悄悄的,她此时的悲恸合乎情,合乎礼,却没人知道,她此时哭,竟是为了别的。

  她哭得几近断了气,打起了嗝,她的头靠在门档上,发上的白绳早已不知所踪。那里有摊白白的东西糊在那儿,她无意识地用指甲去抠,抠着抠着才知道,这是浆糊。

  浆糊,糊白纸用的,就在前日。

  黄琴的泪又哗哗地,无声地。

  原来失去一个家这么容易啊。

  斧头还在门上横上,她将它立回原处,刀头朝外。

  黄琴将门反锁了,想了想,又打开。进屋把爹门的帘子哧啦一把扯下来,几把卷了个包袱卷扔到门边,勾过一个板凳坐在那儿,开始,等。

  等了好久,连个人影也没有。她又把包袱卷拿回来隔着门缝掼进去,门被激烈地晃荡了两下,门后的挂历随之落地。

  黄琴想,自己还是太嫩了。

  是啊,她才18岁啊。她念了高中,爹却不愿意她再上大学,嫌费钱,通知书寄到学校,他给藏了起来。当时她想,不上就不上吧,反正学校也不如意。正好照顾娘。

  可现在呢?黄琴把爹的床揭了,什么都掀了,只在下面发现一枚一毛钱硬币。

  她觉得自己好傻。她怎么不知道打个电话问老师呢?她只看见别家的爹跟孩子亲亲热热,夏天买雪糕,冬天买糖葫芦。她甚至没来得及问娘是不是亲生的?

  现在,黄琴觉得她是她爹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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