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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声无翼而飞地钻进柔珂的耳里又化作一阵忧心堵在胸口瘀滞不散,她忙上前递了一盏热茶,帮他轻抚脊背。

“长安街珍宝斋的老板允诺了,过两日凭单子去取即可。”

“如此便好。”豫王啜了口茶,忍下喉间的瘙痒,拍拍柔珂的手背,“夜也深了,你回去歇息罢。过阵子秋收,名下几间庄子今年请了不少破落户子弟,凭条账单少不得费神多照看些,你怕是要被累着的。”

柔珂应了声是,瞥眼看见豫王鬓间又多了些许银丝,看了残烛一眼当知他平日里这个时辰早就歇下了,内疚愧对的话语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只好强压下心里的不舍和心疼,施礼告退。

豫王府的长史温伦向柔珂见过一礼,瞧她正提笔写字,便低眉顺目地候着。

“往教坊司荐一名乐工。”柔珂将笺纸展给温伦,只见上书“林绾”二字。

虽可去礼部查访黄册户籍,因不知林绾家世底细亦不知是否京师本地籍贯,为免重名错点耽误于人,柔珂又细细地将林绾的长相描述了一番。十二年来,她向来乐善好施,走到何处便往何处的寺庙供奉香火银子,不过为着积积善德以期打动上天,降那么一点希望与期盼给自己,不至于所有等待都熬成一场空。既有缘与林绾相逢,又见她一个弱女子还能临财不苟举止识礼,不如举手相助。

第21章

翌日。

棠辞在震耳欲聋的敲锣声中不情愿地缓缓睁开了厚重的眼皮,在光亮争先恐后地涌进眼中的同时是渐渐被唤醒的阵阵头痛。不禁蹙眉敲了敲昏昏沉沉的脑袋,试图在脑中摸索回忆造成此刻自己这般形状的罪魁祸首,昨日的点滴片段在穿过粉墙朱瓦踏上人声鼎沸的街巷后又像被人生生撕碎挥洒似的不知藏在了哪个角落,顶着欲裂的头痛强行拨开云雾,却终究只能依稀记得自己步入了会仙楼的门面。

“渔僮,我昨日饮酒了?”嗅了嗅衣服上沾染的酒味,棠辞看向立在床边手提铜锣的渔僮。

渔僮打着呵欠睡眼惺忪道:“岂止是饮酒,你昨夜不知在哪儿喝得不省人事,要不是柔珂郡主和另一位陌生姑娘送你回来,只怕得躺在大街上昏睡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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