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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说完又猛烈地咳了起来,萧珩缠着他走了两步,景琝便呛出一口血,将面前的青玉瓷瓶染得鲜红,腿脚一软倒在了地上。寝殿的门被破开,守在胤和殿正门的侍卫冲了进来,将跌坐在地上的冷菡拖了出去,在月色里留下渐行渐远伴着长笑的凄厉喊叫。
“不是留着一块白纱布吗?”景翾将人打横抱到了床榻上。
汮郡王府门外的太子府牌匾换上不到三日,朝堂里各种批判弹劾太子的奏疏便卷得满天飞,或说太子行事不检点,或说太子独宠女人,或说太子徇私舞弊包庇下属,各种各样理由的奏疏在胤和殿堆积如山,而上书的多是冷氏一族的旁系氏族,或者是被冷氏直系亲眷提携过的官员,更有不少安插在朝中的眼线,冷氏一族虽经过诬陷摄政王谋反一事被抄家,但只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又快速在朝中崛起,在朝堂里注入一波又一波的新鲜血液,而这新鲜血液的骨子里,无一不是刻着冷氏的血脉。
斩草要除根,只要冷菡在宫中一日,冷氏一族就永远都有翻身的机会,景琝少时从政,他不是不知道冷氏一族背地里都在做些什么勾当,只是冷家的女儿在后宫里一天,他就不动冷氏全族的一根汗毛,只有装作无视,闭眼纵容。曾经他默许冷氏一族对摄政王府动手,而现今他也默许太子、大皇子联合世子设圈套,一步一步地引君入瓮来一场瓮中捉鳖,而后连根拔起血洗冷氏重整朝堂。
所以也有了那块被默许而事先含在嘴中的白纱布。
“汤药灌得太多了,顺着纱布流入咽喉,毒性已经入了肺腑,只怕熬不过明日卯时。”
景琝笑着拍了拍景翾紧握着他的手,安然的阖上了眼,静静睡去。景翾一身鹅黄色龙纹太子服,点缀龙睛的珍珠扣在幽暗的烛光下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在气氛压抑的寝宫内哑然失色。
景翾伏在床头,看着那个许久不曾再笑过的垂暮老人,曾经不苟言笑地挥袖恣意纵横天下,在尘世里最后一幕终于又是一个展露的笑颜,或许他再睁开眼时,就能见到他想见的人,或许有摄政王,或许有谢渃洹,亦或许有伴着她几十载的发妻一直在奈何桥畔等着他。
天际泛起几度微光,景琝轻轻抬起手,在景翾的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下一个字。
【兰】
临了过往所有的是非,最后都会铸成了原谅。
心里脑海里镌刻着最后的一丝念想,是那人少时的模样,从他亲手把她贬入北苑以后再未梦到过。
老人的眼角沁出一滴泪花,带着他年少时的梦与回忆,得到了永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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