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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等洛红颜走了,我忍不住损任朝西几句。不知为什么,任朝西自从听见洛红颜那句“晚上回家吃饭”后,方才和我对峙时的活泼劲好像忽然之间土崩瓦解了。他瞧我一眼,眸中带着些许揶揄:“你管我,反正我就只在你手上画。”一边说,一边走进广播站,坐在位置上低头写文案时,我见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我回到座位坐下,正打开笔盖准备写工作总结,然而笔尖落在纸上的那个瞬间,一道亮光忽然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想起来了,今天送洛红颜来学校的那个男人是魏哲元,正是多年前对着镜头亲口说钟信是自杀的那个人!"
无边无际的大雾中,他是唯一的光 "无边无际的大雾中,他是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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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前发布
顷刻之间,有关当年“自杀案”的每个片段开始在我脑海中回荡,我看见父母崩溃大哭,看见那个人面对镜头,说钟信是因为不堪父母期望,所以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最后,所有破碎的画面汇聚成一张明朗的面孔,那个人穿着从前的白衬衫,在斑驳日光里对我微微而笑,那是好像已然陌生,又好像从没离开过的钟信。想到这里,我眨了眨潮湿的双眼,视线依旧模糊,我的嘴角无法抑制地颤抖,咬着牙才没有发出抽泣的声音。很多年过去了,我在寻找真相这件事上一无所获,今天见到那个与当年的事有关的人,或许命运在冥冥之中暗示,我该做些什么。我深信钟信不会选择自杀,却又没有任何证据,虽然魏哲元未必会对我实话实说,可是不论如何,我应该先设法与他交谈。当天晚上,我正思量着如何通过洛红颜接近魏哲元时,我妈按时打来电话。接电话之前我没想太多,以为只是和过去几年里的每个晚上一样,通通电话聊聊天,可是电话接通,听见母亲哭声的那一刻,所有被我强行压在心底的恐惧再次猖獗逃窜。钟信过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害怕接到家里的电话,害怕坏消息接踵而来,杀得我措手不及。风平浪静好几年后,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巨浪再也不会袭击我们残破的心,最大的打击也已经来过。可是没想到,苦难远远没有结束,它不过是在酝酿着,以另一种方式重新降临。正如此刻,我握着手机,听见母亲泣不成声地告诉我,父亲受了很重的伤,正在医院抢救。盛夏的夜晚,仿佛有闷雷频频作响,我的心陡然停了一拍,多年前送走钟信的画面在我眼前反反复复。除了伤心,我更加恐惧,对这个世界,我始终怀有深深的忌惮。父亲是在店里遭到歹徒抢劫,被对方的凶器所伤,因为失血过多正在医院抢救,母亲本想瞒我,可是向来与亲戚关系淡淡的她太过无助,只得将这件事告诉我。歹徒抢走了店里值钱的东西逃之夭夭,警察已经介入调查。第二天,我找辅导员申请了期末考试缓考,然后买了回家的机票,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坐在机舱靠窗的位置,我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分明是如此纯粹的色彩,可这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混浊的人心?曾经失去亲人,我也深受打击,可我不想怨声载道,我不恨命运,不去埋怨,只是心疼老老实实的父母,她们做错了什么?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我静静靠着窗,悄无声息地流下眼泪,只有在这里将所有泪水流干,回到母亲面前时,我才能装出一副顶天立地的模样,假装自己无坚不摧。下了飞机,我径直赶到医院,母亲孤零零地坐在走廊的排椅上,低着头,双肩轻轻颤抖。我背着包,远远看见这一幕,转过身将眼泪擦干,才大步走到她身边。平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母亲抬头看我时,眼角的细纹更加明显,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对我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没事了,手术很顺利。”我坐在她身边,握着她冰冷的手,忍着哭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很多时候,我都埋怨自己骨子里是个性情冷淡的人,我不像别人家的女儿,会拉着母亲的手陪母亲逛街,会偶尔和母亲一起睡,两个人像姐妹一样讲些知心话。我从来不喜欢和任何人太过亲近,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拉过母亲的手,更没有对她撒过娇,此时此刻,我更是说不出一句体己的话来安慰她。“坏人一定会被抓到的。”良久,我轻轻对母亲说。我回来后可以帮着我妈照顾不能下床的父亲,我妈总算是轻松一些,我爸意识清楚后,总是安慰我他没事,然而很多时候,我都能听见他无奈的叹息。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要是钟信还在就好了。小小年纪就能独当一面,聪明又稳重的大哥还在就好了。大概是怕我更加难过自责,爸妈从来没在我面前说过这些话,吃惯了亏的他们早已学会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受了这么多苦,却依然要扛更多的伤害。而我能做的,微不足道。夜里,爸妈在病房里休息,我独自在住院楼下慢慢走,想到钟信,一股苍凉顿时袭上心头。如今的我早已过了他离开时的年纪,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我们所有人都要被岁月锤炼,长满皱纹,只有他永远年轻,再也不会老了。有时我想,约莫远离这个冷漠世界,也不是那么糟糕吧!月光清浅如水,我走向花园,身后传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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