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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给弹出来了。”刑天视线落在叶子期的脸上。

刑天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却很担心穆离的安危，因为她独自留在了‘域’里，自己反而阴差阳错出来了。

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叶子期有意而为之，不过刑天认为如果换做自己，绝不可能如此大费周章，因此打算先探探他的口风。

“……”叶子期没有争辩，脸色却奇差。

答案不言而喻，刑天小小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叶子期做的，不论如何总能稍稍让人安心一点。

然而刑天没有细想，为什么不是叶子期做的就好。

此番双方剑拔弩张，刑天反而一派轻松。自从上次叶子期在他这里‘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他发现自己关于‘主体’的想法本末倒置之后，他便不再忌惮叶子期存在的威胁了。

“我之所以不能够碰触‘惊蛰’，我猜秘密是‘血’在你那里。”刑天抬起左手，摊开掌心，“而你的身体承载至阴之气后，也无法再触碰‘惊蛰’，因此才放任它‘流落’在外。”

叶子期微微皱起眉头，“以前你可没有这么多的废话。”

“那废话就到此结束吧。”刑天说着率先就攻了上来。

殷语烟见势轻叱一声，双手各甩出几枚骨钉，直取刑天身体各处要害。

骨钉打出的一瞬间，刑天皱了皱眉，左手柔软的冰丝绢如灵蛇捕猎般，往殷语烟的咽喉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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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又是一声悠远地叹息，晃眼间立于街道那头的‘斗篷’突然出现在穆离的身边。

‘斗篷’，现在应该说是只剩意识形态的唐戊，他‘看’着惨兮兮卧在沙子的小师侄，内心一阵愧疚。

穆离失踪的那段时间，昆仑馗道几乎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繁花似锦的人间化作了恶鬼炼狱，四处妖魔横生。

他没能完成师兄的嘱托，自己也葬身塔克拉玛干。

而现在，他又要面临同样的选择。

地狱门关闭刻不容缓，但穆离这样的状态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清醒过来。她陷入了自己的心网，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帮她。

“你也才是二十多岁的姑娘，承受这么多本不该是你这个年纪承受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比我跟你师父都要好……”

“……我和师兄，在你这个年纪还只是调皮捣蛋的小毛头而已。”

唐戊的声音似远似近，仿佛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却又让人找不到声音发出的确切地点，细闻之下竟是无处不在。

此时古城里的黄沙，几乎已经掩埋了所有低矮一些的建筑。

狂风还在呼啸，这么多的沙，竟不知是从何处而来。

唐戊似乎陷入了缅怀，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是这么站在猎猎的风沙里，站在穆离的身边。

“我的沙不能唤醒你，但所有人都无法再等了……”长时间的沉默后，唐戊再次叹道，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悲戚。

随着他话音落下，附近的沙子仿佛得到了命令，纷纷涌进他空荡荡的斗篷里。

就见原本空荡荡的斗篷袖口处，流沙迅速凝聚，一双手伸了出来。

这双手的形态虽然无限接近于活人的手，但却没有活人的双手应有的色泽……因为这只是一双沙子凝聚而成的手。

唐戊‘看’着自己的手，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短促笑声，接着他‘蹲’下来，将穆离背后背着的‘惊蛰’拔下，另一只手则点在了穆离的眉心处。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唐戊‘看’着穆离脸上又恢复成痛苦的表情，言语悲戚，“……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又何来真正的公平。”

“然而我们都不能放弃，我知道你也一定能够理解。顶多……待此间事了，小师叔就去陪你。”唐戊的语气转而变得温柔，而穆离本来就惨白的脸迅速灰败下去。

此情此景，正如当初殷语烟夺取她的力量一般，再度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