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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瀚热衷听别人的故事,特别是一些不怎么圆满的故事。
在各种不同的地方,比如酒吧,影影绰绰,雾里看花,有缘分的,天南地北一阵侃,三杯酒下肚,能凑出几个故事会。别人的苦自己的难,真真假假总能挤出几点感触。
陆萌则喜欢同街道于大妈聊天,只要不是国家准备征收聊天税,基本上都是些柴米油盐家长里短的小事,但就是这么些小事,让她更加接近了生活的真实,相互比较唏嘘一阵之后,同情产生满足感,她的心理又极其微妙地平衡了。
好在现在的杜马千已经刀枪不入,他没有卖关子,神情严肃,直接对着手机长吁短叹道:“我怎么能是那样的人。我只是来公司视察工作,瞧见陆校草的儿子正拿着他的牙刷做亲子鉴定。我这是痛心疾首的,真的,文翰,在学校时你与陆校草关系最好,他年轻时那样高风亮节一个人,到了这把年纪,不但被家中安排相亲,现在连亲生儿子也不认他,我想他在国外一定有过不愉快的婚史,我们得帮帮他。”
李文瀚这部手机是陆萌送的,陆萌平日里不喜欢他与人私下沟通过密,所以从头到尾一水的仿货,电话接通时,声音大如鼓声,说什么都好似村口喇叭轰隆作响。
陆行州此时听见杜马千的话,也难得抬起了头来,目光深沉,显出几分不喜。
李文瀚于是心领神会,轻咳一声,义正言辞道:“什么陆校草的儿子!老陆这些年把青春一水地奉献给了科学的真理,无心男女感情,到现在还是处男没有经过了手的!”
陆行州“啧”上一声,显然是觉得自己信错了人。
杜马千惊讶极了。
他走进实验室,嘱咐技术员将沈黎提交的配对材料优先处理,出来后,面露疑色:“那这个小家伙难道不是陆校草的儿子?可他们看上去实在是像极了。”
李文瀚将杜马千的话放在心中琢磨一阵,算是有了思绪。
他问:“那个孩子是不是叫沈黎,一边单眼皮一边双眼皮?”
杜马千声音带着埋怨:“你看,你们还是认识。”
李文瀚两眼一闭,立即下了结论:“那是老陆未婚妻的儿子,就是因为长得像,才去你那破实验室做鉴定,小家伙气性高,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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