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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巴眨巴眼睛,吸了吸鼻子,又一次轻声开了口:“妈妈,不管以后怎么样,你能不能答应我,喜欢陆老师,一定不能比我多,要是多…也只能多一点儿。”
沈妤看见沈黎此时忐忑不安的表情,心中泛酸,微微抿住嘴唇,忍不住将他抱进自己胸口,重重地点头:“小黎,在这个世上,你永远不需要担心妈妈会不会爱你这件事情。你是妈妈身体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的血液里有妈妈的部分。无论我们以后遇见了什么样的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我们都是没有人能够分开的母子。我们的感情不会因为任何外在因素而改变,因为我给你的爱与我给陆老师、给姥姥、给所有人的,都不一样,你明白吗,妈妈对你的爱,是全天下唯一的一份,没有人能够分走,也没有人能够跟你相比。”
陆行州站在沈妤背后的一小块阴影里,他整个人竖立得笔挺,头顶是工地里暗淡的灯光,洒在身上,随风吹得飘荡。
他喜欢沈妤的声音,正如他第一次在电话里听见的那样,平缓而舒远。
她说着话,像是家人的安抚,也像是情人间的亲昵,让你不得不回想起许多年的自己。
陆行州的父亲是一位太过于传奇的人物,他年少成名,四十岁便已身居高位。
他习惯所有人对他的服从与敬仰,就像他不屑于谈论爱情。
这样的男人,强大,却也薄情,他鲜少会去与人表达些什么,因为在他心中,花俏的言语只不过是矫情的衍生品。
所以他将刘娇带回陆家,从始至终,只有简单的一句话:“这是刘阿姨,以后,她就是你们的母亲。”
陆行州只有一个母亲,即便她已经早早离开。
他问李校长:“爸爸如果不喜欢妈妈,为什么要和她结婚,为什么要生下我和陆萌?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李校长半生精明,此时却被一个孩子问得哑口无声,他毕竟是沉浸学术的男人,难以用心理学家专业的角度来剖析一个孩子的忧伤。
所以他说:“因为大人也有大人的无奈。小洲,人活着的目的是创造,是努力和上进,你永远不能问过去要意义。”
所以,陆行州孤独地长大,毫无怨言地扮演着一个大人们无奈的结果。
他或许也想要过母亲的怀抱,可他的母亲死了;他或许也想要过父亲的问候,可他的父亲并不爱他。
高中三年,陆行州沉迷欧式空间与博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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