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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帛犹昔马上明白了什么,走了进去,步伐也重了。他迟疑的站在外公的床前,看着眼前被疾病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老人,眼圈瞬间的就红了。

  面对外孙,犹哲的语气明显添加了宠溺的成分,不自觉的柔和:“犹昔,我从未见你这样过,就算提到你爸爸妈妈也没有这样,我是幸运的。”

  提到父母,帛犹昔神情一僵。

  大概是猜到外孙联想到了谁,老人说道:“其实,对那个女孩,我一直想说——”他停顿了一下,内心仿佛做了很久的挣扎,始终他还是没说:“你不必恨她——”

  “为什么?外公你因为她失去了女儿。”

  “这个重罪不该由她来承受。”

  “已经晚了。”帛犹昔露出一个不知是笑还是哭的神情。

  因为上句话说得有些急,犹哲深吸一口,转了话题:“犹昔,外公累了,你是医生,我相信你。”

  帛犹昔瞬间明白这是一种变相的告别,他在接受和无法接受之间徘徊了一阵:“你不见见祖父么?”

  犹哲合上眼,再也没有打算睁开的意思,摇了摇头。

  作为医生,他总有办法让一个人没有痛苦的离开,只是他从未想到自己第一次做这种事的人会是他的至亲。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做的,也忘了自己宣布外公死亡时祖父的神情。唯一记得与那个陌生男人擦肩而过时那人递过来的眼神,和他的道别:“再见——”这话不像是结束语,反而像是开场白。

  

☆、缺席的人

  缺席的人

  医院外面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犹氏家族的掌权人过世,这个新闻让所有人如同飞蛾一般从四面扑了上来,巡访司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医院里的人都跑出来维持秩序了,犹哲的主治医生被一群话筒围困了,无数的问题冰雹般的砸了过来。但是他们最想访问的人却不在这里,帛犹两大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帛犹昔此时正站在停尸房里,看着外公的脸,静默着。

  他觉得自己应该更伤心一些,但是没有——就如同看着搁浅的鲸鱼,是来自无能为力的漠视。祖父说得唯一能救外公的人,他已经能猜到那个人是什么了。

  他厌恶的,鄙视的,却是唯一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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