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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么个时候辞职,他可未必会……”后面的话赵青没说下去,蒋绎莫名其妙地应了声就挂断了电话。
直到蒋绎看到早上的新闻,他才明白赵青那没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意思。蒋绎苦笑了一声:他是不想落井下石,可这又实在太像临阵脱逃背信弃义,怪不得谈衡早上那么生气。可蒋绎转念一想,误会就误会了吧,这种误会说开了也不过是更加血淋淋的真相,难道就是什么好事了么?
晚上,王警官亲自给蒋绎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发现新的线索。在得到蒋绎略带歉意的否定答案后,王警官表示虽然理解但依然有些失望。
“嫌疑犯老谋深算,如果不趁他现在自乱阵脚的时候有所突破,等他回过神来,咱们再想从他身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就难了。”
蒋绎一愣,随即就明白了王警官的意思:“您、您是想……让谈岳自己露出马脚?”
王警官:“是啊。这个案子已经三十年了,再指望有什么证据神兵天降是不太可能了。除非嫌疑人自己乱了方寸,咱们没准还能钻个空子。”
蒋绎心里清楚,谈岳的空子可不是那么好钻的,上回王警官的突然袭击已经用过了一次,再来一次也不可能起什么作用了。在这种时候,除非有新的证据,否则过不了几天,谈岳必然又要迅速将堡垒修复得固若金汤。
蒋绎对着蒋世元的日记发了一晚上呆,将陈先生遇害前后的那几页日记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蒋绎想了许久,要不干脆把这本日记送到王警官那里去算了,反正自己也再看不出什么了。整本日记他都看过了,虽然几乎全是私事,但能算是隐私的几乎没有,这里面最大的秘密也就是陈先生被杀的事了。
只是他爸的遗物很少,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昏黄的床头灯下,蒋绎无意识地摩挲着发脆的纸页,脑子同光线一样暧昧不清,说不得是舍不得这本日记……还是谈衡。
突然,蒋绎被指腹似乎触到了某种凹凸不平的痕迹。
那是陈先生被杀那一章的后一页,在中间靠下的部位有半行空白,细看去,有上一页印下的字迹。
却是与它现存的“上一页”截然不同。
蒋绎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抱着日记急急来到更亮的台灯下,用铅笔轻轻打下一行阴影。
那半行字迹相当潦草,蒋绎心神激荡地仔细辨别,却发现它并不是什么重要线索,而是——
“惶惶不可终日,大概永无尘埃落定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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