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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瑜站起身,释然一笑:“多谢郡君好意。”

  窗外的杏树在初冬的微风中摇晃,一些雪疏疏落下来,渗进泥土里,了无踪迹。

  岑瑜看着那干枯的老杏树,淡淡道:“无妨,生老病死,都是在所难免的事,天行有常。”

  “你看,只要到了时候,花都会凋谢,人也会离开。”

  映枝本想说不是,却一时找不出该如何反驳。或许子瑕就是这样擅辩,在说理上她从未说过他。

  映枝息了声。

  *

  午饭时,江成点评西南的疫情几句,还道这次陛下身体抱恙,太子殿下施行了一些仁政。

  映枝默默地听着,直到江成的一句话传到她的耳朵里:

  “夫人,我记得太子殿下的生辰就在下个月,府中备了什么礼?”

  映枝手上的筷子微滞。

  子瑕的生辰?

  生辰这个词对映枝来说,还有些许陌生。师父不过生辰,她也从来没有办过生辰,就连自己出生的日子还是听娘讲的——正月初八。

  李氏道:“殿下的生辰从未大办过,每年我们也只是随个常礼吧。”

  江成点头道好,随即说些别的去了。

  而映枝心里那股子惆怅,却久久盘桓。

  她回到屋中,忽然看见窗前,那案上的细颈瓷瓶,里头插着几根褪色的海棠枝。

  *

  冬日苦寒,东宫里的人来人往,不少官员都在今日送上一份例礼。

  而别院里依旧冷清,岑瑜坐在书房的案几边,突然听见外头有人通传。

  随即一个老翁缓缓而来,手中抱着个小盒子,道:“殿下,这是……这是那边那位姑娘送来的,说是请殿下在窗边打开。”

  窗边打开?

  岑瑜接过,那老翁便退了下去。

  盒子手感沉重,稍稍晃动还有声响。岑瑜凑近了轻嗅,上头是一股熏香的味道。

  他绕过屏风,打开窗,冷风灌进屋中,窗外的杏树枝依旧干枯。

  他将木盒置于台上,拨动上头的机关。

  啪嗒——

  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他看见一颗小小的树,树枝东拼西凑,上头粘着春日夏日里晒干的花朵。<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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