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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过真实的情绪。苏惟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之后没多久,母妃毫无征兆地突然因病过世。在母亲灵前,父皇抱着他痛哭流涕,而他却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四周围投来的目光,有鄙夷,有惧怕,有幸灾乐祸,只有皇兄一个人担忧地看着他。
不久后,父皇驾崩,他被养在太后身边。太后对他一味溺爱,无论他要上天下地,都只有好好好三个字,就连他故意胡作非为欺压宫人,太后也没有多说几句话,反而自己落了个暴戾跋扈的名声。
后来皇兄登基,迎娶了皇嫂入宫。皇嫂温柔和顺,很有几分长嫂如母的样子,见他举止不当还会出言劝诫几句,他不但没有因此生气,反而和皇嫂慢慢亲近起来。
第一次见林小千的情形,苏惟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好像是某天突然发现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小尾巴是皇嫂的妹妹,他不好耍狠把人赶走。而且当时除了伴读的易九思,极少有其他孩子和他来往,哪怕名义上的表妹蒋雁辰,明明想和他套近乎,但永远都只会缩在角落里畏畏缩缩地偷看他。
现在多了个光明正大贴上来的小尾巴,开始时他新奇大过嫌弃,也就默认了这个小跟班。但是苏惟没想到的是,这位娇养的大小姐,富贵脾气一样都不少,为人挑剔又蛮横,还永远讲不通道理,闹得苏惟一见她就头疼。
送林小千回家时,她又哭又喊说舍不得,但他心里只有庆幸两个字,心想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
长大后,苏惟几乎忘了这个儿时的小尾巴,每天按部就班地的日子让他忙得不可开交。上朝协助皇兄处理政务,各种大事小情总是潮水一样涌过来,一天里从早忙到晚,连喘口气的时候都少有。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是最熟悉也是最舒适的。
成年后在外有了府邸,他还是孑然一身。王府永远都是冷冷清清的,满府的太监丫鬟,小心翼翼安排下他的衣食,就怯生生地退下去了,极少有人敢凑到他跟前说些家常闲话。日子一长,他宁愿公事缠身,时刻忙碌不停,也不想独自在家里枯坐。
慢慢地,暴戾古怪的名声越传越远,但苏惟不在乎,他不怕被人误解,不怕外人的恐惧,他担心的是自己位高权重又年纪轻轻,有人心怀不轨地贴上来,想利用自己干涉朝政。
所以议亲那一年,多少贵女千金他一听家世就摇头不已,直到皇嫂提起她的亲妹子。想起那位大小姐的脾性,苏惟第一反应也是要拒绝,但皇嫂青梅竹马亲上加亲说得欢天喜地的,他不忍心当场坏她的兴致,就想着过几日找个八字不合的理由再搪塞过去。
然而回府的路上,他突然想起来,当年的小尾巴曾经神秘兮兮地向他炫耀,说自己天生异香。苏惟心里一动,他刚刚查到异香女子的传言,正在四处搜罗天生异香的人,现在有一个,就近在眼前。如果把她放到自己身边,是不是能顺藤摸瓜查明真相?
第二天,苏惟就应下了这门婚事。大婚当晚,苏惟有些良心不安,想来想去,他决定向新娘子说个清楚。虽然自己迎娶她进门别有目的,但他会尽一切所能,给她荣华富贵护她一生平安。谁知道刚起个头,新娘子就像点燃了的炮仗,不停地吵闹哭喊,什么都听不下去,当即就把他从婚房赶了出去。
之后过起日子来,她是各种任性胡闹,苏惟开始还生了几回气,可这人奇蠢如猪,什么话也说不通。碍着皇嫂的面子,加上他对这人心有愧疚,不好真下手收拾,最后他只好能躲就躲,眼不见心为静。
直到有一次文秋跑来苦苦哀求,说她病得沉睡不醒,要王爷回去探望一眼。担心她出了事,不好向皇嫂交代,苏惟忙完公事后,还是去了她的卧房。因为夜里光线晦暗,他低头时不小心蹭到了什么,竟然被床上的人一脚踹了出去。
那一晚过后,林小千竟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但不再胡闹妄为,还变得聪慧体贴起来。
不说她接人待物、操持家事越来越像样子,单说吃饭这一桩,在外赴宴,在家下人预备的,离不了各色山珍海味,没人知道他跟着谨小慎微的母妃长大,吃惯了朴素的家常小菜。只有林小千,和他一起不过吃了两次饭,竟然就看出来自己的口味,之后顿顿饭食准备得都极合他心意。
慢慢地,王府上下,甚至一草一木都让她打理得有了人气儿,再也不是过去富丽堂皇又冷冰冰的地方了。而自己只要没有紧急公务,就会准时回来,吃几口合心意的饭菜,和她抬几句杠,逗得她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原来平淡得像水一样的日子,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过去人人夸她容姿端丽,是绝世佳人,可被闹烦了的苏惟,只觉得这人面目可憎,多看她一眼都叫他难受。自从她不再犯糊涂后,苏惟才觉得她越看越顺眼,也不知道是哪一天,林小千无意间回头冲自己嫣然一笑,他只觉得眼前刷的亮了,心也跟着砰砰砰地跳动起来,从此以后只觉得她鼻子眼睛,哪里都精致可爱,一颦一笑更是挠得他心里直痒痒。
头脑清醒后的林小千曾经说过,两个人可以以兄妹相处,他日如果有人有了心上人,要一别两宽。答应下来时,苏惟觉得自己一定能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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