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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画作是温柔而富有幻想的,这位画家所展示给世人的画面都是幸福欢愉、充满理想的。这和我所生活的世界格格不入——人对容易与自己的阴暗面形成鲜明对比的事物会抱有不自觉的敌意,我也不能免俗。

  我偏过头避开了对方打量的目光:“那您见到拉斐尔的真迹了吗?”

  “没有,”对方愤愤不平,“他们骗我。”

  意料之中的回答。

  拉斐尔的真迹这种价值连城的画作,就算没有被某位爱好艺术的富商通过特殊渠道买回去收藏也得是在大的展览馆中,至少绝不会放在西西里岛这么个小地方。

  “说不定是已经转移走了。”我想了想,虚情假意地安慰了一句,“毕竟是那么珍贵的画作。”

  青年似乎认同了我蹩脚的说法。他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窗外。

  “您打算去哪里?”我看着他映在车窗上的倒影问,“若是离目的地不远的话,我可以让司机将您送回学校。”

  他的五官生得十分柔和,嘴角的弧度微微向上,看起来仿佛一直都在笑。

  “不,我是从巴勒莫来的,”对方礼貌地回答道,“您将我放在哪个车站就可以了,我会自己打车回旅馆。”

  巴勒莫离卡塔尼亚不算太近,倒也不远。无所事事的大学生们趁着空课或者放假从巴勒莫窜来卡塔尼亚倒也说得过去。

  对方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必要坚持送他回去,“倘若您打算在卡塔尼亚多待几天的话,请务必去陶尔山看看古希腊歌剧院遗址。”

  “正有此意。”

  其实我还挺想推荐他去埃特纳火山看看的,不过那座火山一直都不太稳定,最近更是一副随时可能喷发的样子,早在暑假前就被政府下令封锁了。

  我们再次沉默了下来。

  我并不是喜欢与人交谈的类型,眼前的人也不是黑手党。让司机载他一程权当顺手了,等他下车,我们就会变成陌生人。

  我不太担心他的人身安全,这两年巴勒莫的黑手党活动比卡塔尼亚还要猖獗一些,他能在巴勒莫活下来,恐怕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死在卡塔尼亚。

  就算这个人真死了,也只是他运气不好,怪不了别人,我又没拿枪指着他脑袋。

  说起巴勒莫,我听库洛姆说等沢田毕业之后彭格列就会将本部搬到那边去,只留一个分部在卡塔尼亚。彭格列原本就是巴勒莫的黑手党家族,只是因为十世在卡塔尼亚上学才临时将办公部分搬到这边来的,九世和他的家族还留在巴勒莫。

  Varia也跟着十世家族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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