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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是脱口而出的,话毕她额间慢慢沁出了些冷汗,背后一凉。往常在兰典还未患病之时,她常由着兰典的心思,领着他爬树下河摸鱼去,而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遍,显然就是哄小孩子时才说的话。

  她尾音又略微上挑,声音不能再软糯,其间宠溺之意不言而喻。

  屋中霎那间再无人言语,可愈是沉寂,她心中便愈慌,最后好似躲着什么洪水猛兽那般,慌慌张张地端着托盘僵着身子,屏气推门而出。

  直到出了门后,她才哈出一股白气,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杏眸中欣喜紧张掺半,又羞红了面颊,像是抹了最美的胭脂。

  屋内殷昭正站在一幅最不起眼的风兰画轴前,手中端着鲜红戏鲤鱼茶盏,衬得手指修长而骨肉匀称,他眯着眼儿,抬起右手覆在风兰的细细枝叶之上,过了半晌,又低垂眉眼,轻声喃道:“这是将我当成娃娃哄了?”

  只是他一想到这个小乖乖正叫人惦记着心念着,他抿了抿唇,心里难得的低落烦躁。

  等着兰因再携着一身寒气进了屋子时,他挑着眉三步作一步走至床前,将放在床上的个小暖炉塞进她的怀里,将她推到小榻上坐着,沉声道:“把身上暖过来了,再起来。”

  她缩着小身子像个鹌鹑,乖的不行,抱紧了暖炉,想着快些暖和起来,别过了凉气给殷昭,又看见殷昭推门而出,似是出去吩咐了些什么,过了好半晌才回了房内。

  他甫一入门,兰因就忙着起身将怀里的暖炉递给殷昭,殷昭抬眼儿看了她一眼,却没接过那暖手使的小炉子,冰凉的手指碰了碰她的手指,她心里一慌,手没扶稳,险些将暖炉摔在地上。

  兰因颤着眼睫不敢去看他,却听见他极其轻松地轻笑了几声问她:“手心总是冒冷汗?”

  兰因连忙抿着唇摇头,此时他再往前蹭一小步,是她的鼻尖能蹭到他胸口的距离,她觉着有些不适,正想要往后退后时,却又听见殷昭似笑非笑道:“那你怎么摔了汤盅,这会儿又连个小炉子都扶不住?”

  兰因惊慌失措地抬头,冷不丁地对上他的视线,明明他凤眸如墨染般深沉,看不清其情绪,而就在她想要逃的下一瞬,他往后稍退了一步,偏过头低笑道:“这么看来,本王还得给你请个大夫瞧瞧才是。”

  她红着脸,就站在那处低着头始终不敢抬头,脑中一片混沌。

  原来,他都知道。

  她守在外室,倒是殷昭进了里室,给自个儿披了件黑色大氅,又从衣柜中取出了件火红色披风,不像是男子能穿着的大小,他淡着神色拿着那披风,走到兰因面前,认认真真地将那披风披在了兰因身上。

  这还是兰因尚于庙中时按照她的身量差人做的,小姑娘十五六的年纪,穿着火红色要显得愈发娇俏张扬些,可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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