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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昭本就睡眠浅,再加上昨儿个晚上又添了这么件事,又是彻夜未眠。只有个蒙面之人叫卢林刺中了大腿之处,卢林眼疾手快,将人捉住。他叫卢林拎下去去审,哪里知道那蒙面之人直接咬舌自尽,一丁点儿的活口都未留下。
他此番入京,半点儿声势未造,不曾惹人耳目,若是从这刺客的身手与忠诚度,怕也是皇室之人才能养出来的。
这对于殷昭来说不难判断出来究竟是谁,不就是那个肃王?
甫入京之时,这位肃王还打算着利用他与殷沐台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可论他如何添油加醋,殷沐台与他之间,就连小矛盾都没有。
肃王性子不稳,见他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多了一个他反倒多了个仇人,倒不如现在就处理了去,也省得日后夜长梦多。
有个小仆人推门而入,从外头拎了一小坛果子酒,就搁在小炕桌上头,又静立在一侧,不敢多言多语。
屋中一时之间酒香四溢,他将酒坛子打开,也不使酒壶酒杯这等俗物,就借着坛子饮,全然不在意手臂上的剑伤。
昨夜虽事发突然,可他倒是没受伤。而手臂上的伤其实是他自己用剑刺伤的,伤口略深,可不伤及筋骨,又因着包扎及时,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伤口,留点血算什么,他根本没将这个伤口放在心上。
他才不会让自己平白无故地受伤。
出此下策,自是因为这晚间黑漆漆的,此番刺杀又是秘密行动,无人知晓,他只有借着身上受伤,才可向那殷沐台说去,也好借此警示肃王,更要借此事,向殷沐台讨要更多人手守卫豫王府。
其实,他想要的还有更多。
殷昭皱着眉,将酒坛子放在小炕桌上,而他捏着的拳又紧了几分,这些于他而言这些都是小事,不足一提,入不了他的眼。
但就因为这小事,他乱了心神,动了杀念。
母妃曾经领着他来到寺庙之中,从始至终告诫他要如佛般慈悲为怀,莫动杀念,平和待己待人,他儿时不解,不知为何母妃要告诉他这般话。
后来慢慢长大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夺那个皇位,要死多少人,留多少血,要踩在多少人头之上,而这一切都是母妃不想看到的,因此这么些年,他一直安分守己,睁只眼闭只眼,就在庙里做个闲散王爷。
直到母妃逝世,他又在庙里守了三年有余,殷蕙想念幼弟,每日三信来催,劝他回京,他才妥协,回了京去。
他明明已经处处小心,不愿纷争,可还是有这般鼠辈欺他辱他,要他性命。
也许他是骨子里的冷血世俗,念了这么多年的佛经,此时此刻还是难平心中愤怒。
他仅仅披上了件单薄的外袍,果酒在身体里升腾出一股暖意,他就这么提着个纸灯笼,顺着熟悉的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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