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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这玉上似乎还隐隐带着姑娘身上暖和和的温度,如果细心一些,好像还挟着她身上清淡的皂角味。
他坐回小榻之上,将玉佩平放在小炕桌上,极其细心地将那拴着红线捋顺,自然垂在桌角处,外头的日光透过雕花木窗照射在玉佩之上,通透漂亮,仿佛是这天地间最纯净之物。
就好像她的眼睛一样。
好像她一样。
殷昭失笑,收回视线,手指搭在眉骨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捏着眉心。
他这几日有些疲累,身体略微有些支撑不住,那些药也停了几顿,可收效甚微,也不知这副身子是否病及了根本。
昨儿个进宫,瞧着他可是不被欢迎着的,皇上倒还好声好气儿,只是那肃王,半句话不离谋权篡位,明着暗着示意皇上他殷昭有谋反的心思。
肃王乃当今圣上的同母胞弟,只比圣上小一岁罢了,正因着这个,肃王心中定有不甘。
明明都是一母所出,都是嫡子,才能相当,可偏偏因为晚生了一年而失去了登临皇位的机会,肃王心气儿又高,哪能让皇上过活的那么清静?
前些时日倒还算的上是安分,毕竟年岁尚小,只是近些日子,偏将他殷昭拎了出来,借着他从佛莲寺回京这事,硬是往他脑袋上扣了个居心不良的帽子。
肃王似是料定了他会同皇上之间起争执,毕竟关乎于皇位之事,那里可能善终?这帽子他殷昭戴不起是不假,可也没有蠢到叫人使唤去了。
坐等渔翁之利,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肃王未免太过稚嫩。
殷昭也并未将这事放在眼里心上,可也并不代表他全然不在乎朝堂之事。他没有旁的心思,只怕到时侯怎么个死法儿自个儿都不知晓。
饮酒的缘故,他思量的事稍稍一多,就能感觉到脑后有钝钝的痛感,并不舒服,他甫要闭上眼儿歇上一歇,恰好里屋出了动静。
兰因走在最前头,脸上浮着薄薄的一层红晕,看起来还能健康些,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她方才才将衣裳穿整齐,身上略有些凉意,可也不妨事,她朝着坐在小榻上的殷昭行了一礼,声音哽咽道:“谢公子救命之恩。”
殷昭始终眯着双凤眼儿,兰因也觉察出男人似乎有些疲倦,唯恐扰了贵人歇息,正赶上那位大夫和侍女要往外头走,她咬了咬干裂的下唇,又朝着他行了一礼,而后转过身去,要同那两位一并出去。
她将将才迈出了一小步,便被殷昭叫住,她转过身去,被透过窗户的阳光闪到了眼睛,她略有些不适的眯了眯眼儿,隐约之间似乎看见那个沐浴在光芒之下的男人在向她招了招手,她歪着小脑袋,往前挪了几步。
眼前的男人生得俊美,这也不知是看见他之后第几次愣神发呆,她禁不住又紧张不知所措,捏着衣角,眼尾略微有些泛红,身后的门又被重新合上,兰因抿了抿唇,试探着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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