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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老唐到附近几个山头去转转,凭着二十多年前的记忆,他不会放过一村一户。
起得最晚的是阿娟,她整晚都腰酸背痛,早晨起来蓬头垢面,脸也不想洗,胡乱吃了点稀饭,就去山里挖野菜,好几天了,没吃到过绿色蔬菜,肝脏上火,大便拉不出,牙齿也有点浮痛,再这样下去,身体迟早要出毛病。
吴建民每天睡在硬木床上,让他浑身骨头痛,比受刑还难受,在监狱里的日子还好过一点,逃出来了,日子却一天比一天艰难,心理上的,体格上的,都让他无法接受,一个人没有了做人的尊严,到那里心里都是自卑的,如今没权没钱,也没有人来帮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夜翻转难眠,千头万绪也想不出摆脱这种局面的办法,法院判他无期徒刑,让他说出所有的赃款,他硬是不说,装聋作哑一直拖到至今,还是落到这个下场。
他知道有人出买了他,他这棵棋子太危险,太岁的椅子坐久了,也有翻跟斗的时候。
一夜想太多,心情也不好,早上起来也没多说,一个人独自到后山去看那幅美女图。二天来,他到这诡异的地方,心里总有些恐惧,听到愤怒的尖叫声,又会恋恋不舍的离开。今天什么感觉也没有,如果就这样死了,他也不会有怨言,他像失了魂的人一样,来到那间破牢房,他看到了那双勾人魂魄的眼睛,微微半睁开的双眼一直盯着他看,当他走近,美人会对着他笑,上翘的嘴唇,露出白白的牙齿。如果真的是活人,她就会开口跟你说话。
吴建民伸手摸了摸墙壁上女人的脸,和他一样,也是个孤独寂寞的人,她是谁?为何来到这里?是谁把她画到墙上去的?看到她时,总有许多的疑问。
“你在这里有半个多世纪,还是那么美,这是你的灵魂吗?你的肉体那里去了,她死了吗?那一堆白骨里有你的尸骨吗?”吴建民轻轻地对着墙上的壁画说,知道会没有答案,只想解答一下自己心中的疑惑。
看着壁画上的孤魂,顿感到自己比她更失落,想起坑洞里被人遗忘的白骨,他又能好到那里去?也许他的生命也会在这里终结。
看着外面杂草丛生的院落,和破败不堪的牢房。吴建民想到自己与家里人失去了联系,而流浪在这荒山野岭,自己不是被人遗忘,而是被人抛弃了,这里什么都没有,逃出了牢房,又走进了绝路,想当初有过机会改正,不再贪赃枉法,可惜,在金钱面前没把自己管好,今天才走投无路,就算有了自由之身,懊悔的心情也难以复苏,想起以前所做的事,心里就非常的惭愧。所有做过的事都违背自己的良心,可自己又无法面对法律的严惩。吴建民对着画像,倾诉自己的心事。
他自己做的事,只有自己知道,他儿子以舅舅的名义,在他手下转走了很多土地,高价倒卖变成房产,洗钱后,把资金全转到海外,随后逃到了国外,受贿得到的钱也被老婆全带走,剩下的五千万想让弟弟掌管一下,想不到,全被他拿走,他之所以没有向组织交待,是家里情况太复杂,交代一个就会牵连到一大批人,而且他已要不回所有赃物,二年了,在牢里也没人来看过他,基本上就和他们失去了联系,很多人在他手下得到了好处,到头来,唯独就把他忘了,世态炎凉啊。
今天特灰心,做什么事也提不起精神,命运把他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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