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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苏哥哥的造访很是突然,仓促之间伏念掌门来不及筹备,只请了十二名乐师以颂国风。

  那日儒家上下所有人都到了门口迎接王师,众生纷纷施以跪礼,我亦跟着跪于地上,偷偷以余光上瞄,见扶苏哥哥仪表堂堂立于前,威仪之风顿显,我心下便有几分骄傲,再无意一瞥,忽见张良仍僵立在我右前方。

  他仍没有下跪,依旧挺着脊梁。

  我冷汗都出来了,但于此情境我又不可能开口提醒他,只能屏气凝神见机行事。张良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恰好能看见他袖摆下四指慢慢屈起,嵌入了手心。似乎想抓住什么,最后却无力地松开。

  然后他一屈膝,垂首跪下了。

  那绝不是心悦诚服的一跪,反倒像是一种将欲进之必先退之的妥协。

  我虽松了口气但心底仍是百感交集,呼吸都乱了节奏,面上却只能强撑着做出波澜不惊的模样。

  扶苏哥哥挥挥手让儒家弟子们起了身,歌者颂者退至两侧,伏念掌门引着他自正门进庄门。扶苏哥哥并不急着跟着走,恬然扫视一遍人群,目光于我脸上掠过时浅浅笑了一下,又瞬间正了色,步履稳健迈进了庄门。

  我心惶然,只觉得自己无力应对这一场面,遂同无繇师兄告病请辞。严格上说我的身份算不上是小圣贤庄的弟子,而是荀夫子的侍读。无繇师兄知我不喜接见外人,因而平日来了尊贵的客人,他也不为难我,只钦点几名机灵的弟子招待宾客。可今日来的毕竟是国卿,他便犯了难,踌躇半天也不敢答应我。

  伏念掌门顾着领路,自没空理会我们跟在后边的人。滑天下之大稽,最后竟是张良一句“阿澈若身体不适,先去休息”赦了我。

  “子房!”向来与世无争的无繇师兄也为此皱了眉,低声提醒他,“这次来的客人是公子扶苏,儒家所有弟子都该出席。”

  “阿澈你回去休息。公子扶苏学识渊博,当知民为贵的道理。”张良没再说下去,但不妨让听的人明白后半句是人尽皆知的社稷次之,君为轻。

  无繇师兄有几分急了,但估计是怕闹出动静,也不敢斥责他,只好朝我使眼色道:“退下吧退下吧。”

  我不敢久留,疾疾然转了个方向与儒生们背道而行。

  “唉?子澈你要去哪里啊?”子慕那个缺心眼的小子没事找事竟还堂而皇之大声问出来。

  我不知他这一问是否被扶苏哥哥听到了,只能随机应变朗声答:“如厕!”

  子慕一瞬间红了脸,唯唯诺诺乖乖为我腾了道,我这才摆脱了人群,一路向竹园狂奔,唯剩我独身一人时,才稍微平复了心绪。

  我跌坐在水塘旁大口大口地喘气,却是越喘越急。我方恨当时没好好学习逍遥掌门所授的吐纳之术。以前他总说专注一呼一吸御好了气,辟谷便不再是难事。可惜我压根不愿接受辟谷这一自我折磨,只觉得捞一条鱼比学会御气省事得多,如今心神起伏难定却便懊悔起来。

  水里映着茂林修竹天光云影,适而清风拂面,为我拭去些许浮躁。我顿觉清爽,却又疑那风来得不明不白有些诡异,蓦然回首,便见一道骨仙风的女子手持拂尘,身姿曼妙,遗世独立站在竹园门口。

  她身着一广袖水纹裙,发丝全白,却长着一张少女的容颜,生着一副柔和眉眼,眸中带着的冷意却又似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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