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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他的人都说,奈良那小子的酒量不行,一瓶倒。
其实不是。
他极其清醒地装着最糊涂的醉,谁都不认,靠在她肩上,肆无忌惮地拉着她的手臂,她的头发轻软,扫在他脸上,胸腔里的心跳声一下重过一下。
她怕他不舒服,便把原本披着的头发随便挽了起来,扶着走两步就会歪倒的人,哄他放下酒瓶:鹿士,回家了。
心突然软地一塌糊涂,月色正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吻在她的唇角。
她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手指微动,他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隔天揉着脑袋一脸宿醉头疼的样子问她,昨晚我没做什么丢脸的事吧。
他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
7.
叔叔鹿久说,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带她去看鹿吧。
奈良一族的孩子自出生起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一头鹿,由他为它赋名。
陪他一起长大的那头鹿已经很大了,做了父亲,在她回来的前两天有了一只小鹿崽,额间一点白色的圆点,是雪一样的颜色,像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巧合,带着蛊惑的意味。
他背靠在鹿的身上,半躺着看天,风很轻,云也淡,怀里抱着幼鹿,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阿肆,我想让一个人来给它取名。”
身后的阿肆用嘴蹭了蹭他的后颈,有点痒。
“是啊,是她。”
他曾无数次想过,如果那时跟她说了,他们的后来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8.
母亲问他,阿肆的小鹿有名字了吗?
没有,他笑了笑,等鹿丸有孩子了让他取吧。
母亲白了他一眼,鹿丸的鹿也有它的崽崽,才不稀罕你的。
母亲看着他,良久,鹿士,它都三岁了。
鹿士看着母亲鬓边的微白恍然意识到,她是真的老了。
一年后,他带着一个女孩去见母亲。
绫乃沉默地看着他,眼里有挣扎和心疼,最终还是化成一声叹息,鹿士,情之一字太熬人,你忘了她好不好。
他说好。
9.
阿肆不是很喜欢他带去的那个女孩。
她似有所觉,每次他去鹿林她都不跟。
她嘴角在笑可眼里又哭着:鹿士,是我逼你的,但我不后悔。
鹿士闭眼,他一直知道母亲的施压有她的原因,半响才道,抱歉。
他一直觉着抱歉一词毫无意义,只是人类无能为力的安慰罢了,但此时此刻才明白所谓对不起,有时只是因为不至于沉默以对。
阿肆老了,那头小鹿长到六岁,鹿士给它取了一个名字。
那时他刚收到凉介的消息,说雪时早产生了一个男孩,有惊无险,鼬给他起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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