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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过去近一半的生命里,只有“应该做什么”和“不应该做什么”,那些苦痛留下的后遗症让他变得不再会去主动要求些什么。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讲,属于一种毫无安全感的自卑。
他其实内心深处极其矛盾,惨痛的过去永远不会因为现在和未来就一笔勾销,他晚上偶尔还是会做噩梦,会不自觉地把她紧紧箍在怀里,除了他们结婚那日,不曾再回族墓看望一次父母——在他心里,他是罪人。
这个世上剩下的唯一有资格说原谅的佐助早已原谅了他,可他却没有原谅自己。
甚至也在无意识地跟她保留距离。
或许他当时的确是失而复得大喜过望又恐不过一场虚幻所以才一时冲动跟她说了近乎求婚的话,冷静下来以后却是一直保留着一条界线——哪里只是担心她身体还没恢复而已。
雪时虽然因为身体原因比较贪睡早上醒地晚了些但总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他清晨会悄悄把搭在她腰间的手挪开,浴室里漫起一片清冷的水汽,只是因为他不希望她知道,所以她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仿佛在给她留一个余地,给她一个可以随时反悔的机会。
所以她喜欢问他“想要什么”
——“今晚晚饭想吃什么?”
——“这个杯子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云隐村那边传了资料过来今天会晚一点,你希望几点钟能够见到我?我溜去见你呀。”
——“你喜欢我长发还是短发?”
他每一次说出一个“想”,她都会很开心。
也格外地没有抵抗力。
过往其实比未来更可怕些,因为未来还有无限种可能,但过去的却永远无法改变。鼬或许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消除亲手杀死父母和族人的愧疚,但雪时想让他温暖的,快乐的,幸福的记忆多一点,再多一点,多到他没有空去想起那些事。
被偏爱的人都有恃无恐,宇智波鼬从未被这个世界偏爱过,雪时却偏想让他恃宠而骄。
一时翘班一时爽,一直翘班一直爽。
午时已过,两个人都并没有上班打卡的意思。
家里的沙发是按着雪时喜欢的样式定做的,米白色,软绵绵,靠上去的时候整个人仿佛陷在了蓬蓬的棉花糖里,与忍者要学会吃苦耐劳忍耐一切的精神完全相背。
小阳台上的玻璃门半开着,微风徐徐。
雪时整个人窝坐在鼬的怀里,他的双臂穿过她的腋下,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手里拿着佐助刚寄回来的书信。
“被沼泽包围的国家吗?”佐助四处游历调查,倒去过不少有趣的地方,只是依旧是少年时期的傲娇和寡言,寄回来的书信里闲聊唠嗑的少,不过三言两语道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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