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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文军也几乎一夜白头,没有了女儿的他再没有以往的潇洒从容,骤然间成了个老态毕露的老人,他偶尔悲伤地看看妻子,希望能从中得安慰,可苏萍压根没在看他,她只是抱着邓怡最后留下的包,像十几年前抱着襁褓中的女儿那般。
十八年前她呵护着她刚出生的女儿,十八年后她更紧地护着胸前的盒子,“回家,妈妈带你回家。”
肖阳冲到邓怡家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因着邓怡的死,家里变成了一个神龛,苏萍现在还不愿将邓怡的骨灰放去墓地或是寺庙,“她是我的女儿,化成了灰也是我的女儿,她就在家,哪里也不去。”
看见肖阳,苏萍格开丈夫奔了过去,挽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邓怡的卧室,按照家人的身份给他别上了白花,“你就是怡儿的家人,我的儿子。”她指着墙上那幅巨大的黑白照片,“这是怡儿留下的最近的照片。”
“头发这么长了。”肖阳的手覆了上去,“你迟到这么久,一句对不起都不给我说吗?”
“她尽力了。”苏萍很吃力地说到,“我们都不知道她得抑郁症这么久,她一定很辛苦。”
“她是......?”肖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怡儿自己决定的”,苏萍小心地避开了那两个字,“在家里发现了她留下的信,还有给你的东西。”她站起身来,拿出从美国背回的那个包,“都在里面,你回去后再打开吧,别当着我看,我受不了。”
肖阳走了,临走时要了邓怡最后那张照片的底片,拥抱了苏萍,出门时他看到了欲言又止的邓文军,看到他浑浊的眼和头顶乱糟糟的白发,慢慢松开了攥紧的拳头。
包里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一束长发,切口和末端都精心修整过,头发的底端压着一张纸,飘逸的正是邓怡的字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这长发,只为你而留。”
肖阳捧起头发放到唇边,滚烫的泪决堤般流下,一点点濡湿了头发,他的脸在上面来回摩挲,贪婪地闻着那最后属于邓怡的味道,“你是不是怕我怪你,连梦也没给我托一个?”
肖阳妈妈的耳朵一直贴在门上,从在邓怡家楼下等到儿子开始,她就一直担心地跟着他,看他紧抱着个包魂不守舍地回了家然后把自己锁在门内,她等着里面传出哭声,可是这么久过去了,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她怕出事又不敢贸然闯入,只能淌着眼泪守在门边,看门缝里透出了些许亮光,跟着是电脑启动的声音。肖阳爸爸也走了过来,和妻子悲伤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伸出手臂,把已站得麻木的妻子搂在怀里。
肖阳一封封翻看着邮件,之前被自己忽略的蛛丝马迹现在看来都那么明显,邮件较长的应该是她症状缓解的时候,字里行间仍然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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