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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同住的小姨睡得很早,每个工作日她都需要驱车1个小时赶到公司,偶尔加班太晚就索性在公司将就一宿,对于邓怡整夜整夜的失眠是无从得知的,偶尔周末在家一起用早餐的时候,她看着对面女孩眼下越来越深的乌青,也曾委婉地建议她不要熬夜,当然通常她是得不到回应的,不过她也习惯了,从邓怡来美国第一天,她就已经被钉死在黑名单上了,哪怕她也曾试过去解开那些纠缠在两人心上的结,然而每次总避免不了谈论到肖阳,邓怡眼里的不屑让她很是受伤。
“你孤身一人,怎么会懂?”
是的,我怎么会懂?我孤身来到这里,带着并不占优势的肤色和并不出色的面容,像鸟儿筑巢似地一点一点垒到现在,可当初那个人,却背弃了所有的誓言,就像放风筝似地把自己放逐到大洋彼岸,然后剪断了回去的线。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邓怡自然不知道,那时她还小,没看见一贯老持稳重的爸爸也曾举起过拳头;也无从了解爸爸眼里,男人的承诺就和台风一样,随时都会转向。
而邓怡之来美国就纯属小姨和爸爸的一厢情愿,说通俗点就是强行施舍了一个并非乞讨者的案例。小姨眼中这边宽松的生活环境,良好的学术氛围都是她这般年龄的学生梦寐以求的,只是这所有的好于她又何干——如果肖阳不在的话。从初中就开始的并肩而战直至高考前的通宵达旦,他们不知疲倦地跑了这一路,临门一脚的时候,裁判径直没收了她的球,把她空投到另一个赛场,于是她不愿再奔跑,因为身边没有了另一个人的陪伴。
她一天天计算着农历新年的日子,在波士顿正午十二点的白昼守着钟声敲响那一刻,“新年快乐,肖阳;新年快乐,妈妈。”好像是从那一天开始,自己的生物钟就乱了,她在十二个小时的落差里日夜颠倒地活着,清醒的等待每个黎明,然后在阳光灿烂的异国他乡昏昏欲睡。
大年初四那个电话,让她混沌的世界透进了一丝光亮,肖阳的声音带着希望仿佛是从她心里钻出来一样。半年,六个月,180天,我一定可以重拾失落的快乐,带着你最爱的笑容回来。
2001年的春节很早,以至于归家团聚的人们不得不在情人节前就纷纷返回公司或者学校。
当寒假的日历被撕得越来越薄的时候,安静心里的担忧开始呈几何数级的增长。那一次和吴狄分开后,他们也再见过面,相处几年的默契让他们很自然地选择性失明。吴狄仍然是微笑着等她,走路也依然把她护在远离马路那一侧,手也如从前般交互握着,至于去哪里,吃什么,只要对方提议,剩下那个都是极为开心地赞同。
安静忐忑不安地在等,等吴狄说起学校的事情,或者提到那个她,就如提到别人一般地轻描淡写,那么她就能说服自己,毕竟校门口的告别也不能代表什么。
吴狄也在等,对于上次突如其来的冷场,或者对于那件她搁置一旁从未穿过的羽绒衣。
忘了是在湖边,还是在公园,有好几次,安静的话都到得嘴边,最后还是和着自己的深呼吸咽了下去,她想要的无非是个答案,可却不敢面对这个求解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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