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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的八面白底降旗。
周怿问说:“江豫燃说的话,王爷以为几分是真?”
“无一字是真。”
“那王爷为何还要留他麾下众卒性命?”
谢淖收回目光,回答他:“那是她最看重的部下,我又岂能不手下留情。”
周怿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她”是指谁,一时只觉无话可说。
从建初十五年至今,“她”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抹明焰,将一千多个日夜的时间烧烙成他入骨的渴望与欲念。
追随他多年的几个亲腹,人人皆知,人人皆晓。
沉默了一阵儿,生性严谨的周怿为尽一己本分,斟酌着开口提醒:“大长公主生辰将近,王爷需入京陛见。倘将她留在军前,必得交付一个可靠之人。”
“留她在军前?”谢淖重重反问,显然未曾作此打算,“她在军中,正如涸鱼入泽,且眼下军中更有她的旧部降卒,岂能留她在军前?”
“王爷的意思是……”
“带她走。”
周怿乍然抬眼:“如何带?”
谢淖无视他的惊讶神色,一字一句地说:“正大光明地带。”
……
鄂王信使至军中时,谢淖正在一点一点地抚摸卓少炎的身体。
他的动作缓慢又仔细,手掌在她左腿内侧摩挲了好一阵儿,轻捻某一处颇粗糙的肌肤,状似不经意地问说:“你几岁开始习马?”
“五岁。”
“平日常骑?”
卓少炎抬睫瞅他一眼,没有说话。
谢淖又问:“攻城那日,你上马时是踩右蹬——倒与常人不同。”
她仍旧无言。
他的手又转去摸她左肩上的那道刺目茧痕,淡淡道:“我们这些带兵打仗的,平素佩剑挂左,故而上马皆需踩左蹬——不然颇不方便。但如果佩弓在左,这剑就只能挂在右腰处了,上马踩右蹬反而方便些。”
卓少炎轻轻按住他的手,“将军想太多。”
谢淖沉沉地笑了。
就在这时,亲兵来报鄂王信使到。
……
大晋鄂王戚炳靖,这名字对谁而言都是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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