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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下的湿衣服沾着青草和雨水的气息,还有一根长长的黑发,是朱璧留下来的。闭上眼睛,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之前在街心花园发生的事。当时太紧张了,在忿恨与报复的心理驱使下,他几乎是遵从原始的本能完成了一切。现在回想起来,他几乎不能清晰地忆起当时种种,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切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狂乱的梦。
次日清晨醒来时,他都几乎要怀疑自己昨晚不过是做了一场梦。但是发生过的一切毕竟不是梦,几天后,母亲程兰清就苍白着脸来问他:“江潮,你淋雨回来的那个晚上,去了哪里?做过什么事?”
他沉默着不回答。自从那天撞破了母亲与朱向荣的那一幕后,尽管他能明白母亲是不得已才被迫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对她心生嫌隙。毕竟要一个儿子接受母亲和别人发生□□交易是一件很难的事,曾经亲密无间的母子关系因此出现了巨大的裂痕。他从此与母亲的交流只有两种方式:要么不理不睬;要么冷言冷语甚至是大吼大叫;经年不曾改变。
而那个雨夜,曾经涨满胸腔的仇恨通过报复行为完全渲泻后,他的心也一直很乱。想想自己做过的事情,心里惶恐又茫然。一个又一个夜晚他睡不好,半梦半醒间,有冰凉的雨丝;潮湿的青草地;白莲花般的少女身躯;她含泪的眼睛与啜泣;他沉重的呼吸与冲动;肌肤相触的柔腻感,骨肉相锲的快感……蓦然惊醒,他满身雨点般的汗。眼前仿佛还晃动着朱璧泪水涟涟的大眼睛,那双眼睛,让他心里有些发虚。
然而,这份心虚却让他恼怒,一遍遍告诉自己:没什么的,不用觉得对不起她。谁让她有个那样的爸爸呢,又被宠得目中无人。像这样的天鹅女生,就该尝一尝被癞□□咬一口的滋味。
得不到他的回答,程兰清的脸色愈发苍白了:“江潮,你没有做什么蠢事吧?”
他被母亲的追问搞得不耐烦,蓦地抬起头,激烈无比的语气:“我做什么了——我替你出了一口气。朱向荣欺负你,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乱搞女人,我就搞他女儿。”
程兰清听得惊恐地睁大眼睛:“江潮,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他女儿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她是无辜的。”
他倔强地一扬颔:“谁让她是朱向荣的女儿,算她倒霉。”
“你……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不仅仅会害了别人也会害了自己。朱向荣已经怀疑到你头上了,刚才在单位问我时我坚决否认。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这……难怪他一口咬定准是你,不行,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江潮不知道母亲在单位受着朱向荣怎样的压力,但她明显地越来越不安,越来越忧虑,总是反复告诫他:“不管谁来问你,你都要一口咬定那天晚自习后你就直接回了家。妈对朱向荣就是这样说的。绝对不要承认你做过的事,否则他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可不能有事,你如果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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