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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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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潮当时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动手揍那个男人,是因为他更憎恨更鄙夷自己的母亲。恨恨地看着她,他狠狠地说:“你……果然像别人说的那样是只破鞋,弄出我一个野种还不够,还想再弄出一个是不是?”

  母亲的脸色苍白如死,声音抖得几乎不能成调:“不是的……江潮……我……”

  他听也不听地摔门而去,直接去了学校,整晚都没有回家,一个人坐在操场对着夜空发呆。深夜的时候,母亲找到了他。

  天很黑,风很大,吹得她一头一脸的乱发,她没有去拂,就那样罪人似的垂着头站在他面前。他不理她,也不看她,闭上眼睛动也不动地躺在草地上。良久,一滴水落在他脸上,他还以为是下雨了,睁开眼一看,却是母亲在流泪。

  “江潮,原谅妈妈,你下午看到的事……妈妈也不想的。但是妈妈没有办法,单位这些年一直在精简人员,妈妈不想被裁掉。要是失去了这份工作,我们母子以后的生活怎么维持呀。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是我们单位的领导……他答应帮我……但要我回报他……我……别无选择……”

  幽微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呜咽与啜泣,像无数针芒,尖锐地刺进江潮的耳膜后,还不依不饶地一路朝着心底刺下去,生疼生疼的感觉,疼得他眼睛里也溢满了泪。

  操场上方,整幅黯黯沉黑色的夜空像一块脏兮兮的抹布,看不见月亮,也没有一颗星。或许星月微弱的光芒,穿不透那样肮脏的黑灰。一如现实的残酷与无奈,是阳光也照不透的阴影。

  程兰清遭遇的耻辱,她可以忍气吞声地选择忍让,可是十八岁的少年江潮却无法忍受。年少气盛的男生,以少年特有的激烈心性决定要报复那个欺负了他妈妈的领导朱向荣。

  最初他的想法很简单,把朱向荣堵在某个僻静处砸上几砖头出口恶气。为此他悄悄潜伏在单位附近,趁下班的机会跟踪朱向荣,想寻找合适的下手机会。朱向荣每天下班后都坐着司机驾驶的小车回家,车子在马路上驶行时,他骑着一辆单车在车流人海中乘风破浪,紧紧咬在车后。最初的几次都跟丢了,单车的速度自然是赶不上汽车的。但是最后一次借助堵车的机会,他顺利地跟到了朱向荣家。意外发现,朱向荣原来就是朱璧的父亲。

  在小区门口,朱向荣看见放学归来的女儿朱璧就赶紧下了车,和女儿一起亲昵地走回了家。一路上父女俩显然有很多话说,她连比带划说得眉飞色舞,笑声一颗颗浑圆珠子似的滚得到处都是。

  那欢快的笑声,不由自主地,就让江潮想起那晚在操场母亲悲伤无助的眼泪,还有他心底尖锐的疼痛。欢笑与眼泪,快乐与痛苦,如此鲜明的对比。为什么他们可以活得那么好?而他和母亲却活得那么艰辛苦楚?朱向荣是那么卑鄙的人,利用职权迫使母亲“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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