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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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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瓢盆,凡是有用的东西他全部都要。还好房子是程兰清单位分的职工宿舍房,他分不走,母子俩还有一处栖身之地。

  离婚不到两个月,江志诚就和他们厂里一个新寡的女人结了婚。婚后第二年,他如愿以偿抱上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高兴得大办满月酒。当时有熟人打趣他:“老江,怎么生第一个儿子时都不见你这么兴奋啊?”

  虽然当初答应了程兰清会继续替江潮的身世保密,但是开心地灌了好几杯酒后,江志诚就把自己的承诺丢到脑后头去了,他借着酒劲吐了实话:“嗨,那个便宜儿子就别提了,那是别人的种,跟我没有关系。要不然我怎么会坚决要跟程兰清离婚呢,那可是个漂亮女人啊!”

  流言开始传播,如风过树梢,迅速传遍每一片叶。小江潮开始察觉到邻居们看自己的眼光带着异样;去上学的路上总有人在他身后指指点点。有一天在学校,他和班上一个男生因为琐事发生摩擦,由推搡到打架,那个男生打不过他,尖着声音骂起来:“野种,野种,江潮是个小野种。”

  这是小江潮第二次听到“野种”这个词。什么是野种?他还是不能理解,却可以从那种怀着轻蔑鄙视不屑的语气中听出那不是什么好词。他涨红着脸扑过去,重重一拳砸向那个嘴欠的男生,打得他满嘴淌血,还掉了一颗牙。

  老师把小江潮叫去了办公室,批评、罚站、写检查、请家长。赶来学校的程兰清听说了来龙去脉后,一张脸顿时变得苍白无比。感觉到整个办公室的人视线全都带着窥探意味地锁定自己,她纤细的脖子像风中的芦苇般深深地低垂下去。

  受伤男生的妈妈也随后赶来了,程兰清低着头弯着腰不停地向她道歉。那个胖胖的女人是同一条弄堂住着的邻居,一张大饼脸上眼睛几乎细得看不见,又大又阔的嘴却占了脸部至少一半的位置,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刻薄得能生剜下人一块肉:“这没爸爸的孩子怎么这么野蛮啊,敢情是有人养没人教的缘故。”

  这句话,让程兰清的脸更加白得没有丝毫血色,唯独眼圈瞬间红透了。

  在学校罚站的整个下午,江潮满心都在想着“野种”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才十岁的孩子当然想不明白了,但他也没有再去问妈妈。因为隐约明白妈妈不会告诉他的,一个疑惑的种子只能暂时埋在心底。

  时光静静流逝,小江潮念完了小学,升上了初中。越长大越懂事,当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那个词,在十四五岁的时候,他终于可以理解它的意思了。那份饱含耻辱的理解,让他在青春飞扬的年龄里,变成了一个异常沉默内向的少年。

  初中三年,江潮在班上不是特别醒目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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