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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说,白监兵单枪匹马去提取的口供并不能够作为有效证据。可是介于白晴柔可能存在的犯罪动机,以及白监兵从省厅那里获取的一些便捷,很快警局就发出了对白晴柔和周太太的传讯。
周太太名叫周亦枝,二十年前和白晴柔同为一家医院的护士。周亦枝比白晴柔小两岁,今年四十二。白晴柔辞职结婚那年,周亦枝才满实习期,接替了白晴柔的岗位。同为医院的两大美女,与白晴柔一帆风顺的婚姻比起来,周亦枝的人生相对要坎坷许多。她先是一直没有结婚。后来到了三十岁,总算嫁给了一个四十岁的做房地产的商人。商人的生意做的不小,很快就改行成立了大型房地产开发公司,越做越大。可是周亦枝却一直没有怀孕。婚后五年,商人另觅新欢,并且有了孩子,要和周亦枝离婚。周亦枝发现的早,收集了许多商人外遇、重婚的证据,打官司时派上了用场,分去了商人一半的公司股权。
这是白监兵回到警局后查到的资料。因为有官司发生,内容会记录的较为详实。白监兵大致看了一下当时周亦枝提供的证据,感到背后一凉。
男人出轨的照片、开房记录、房产证复印件、欺骗她的录音、商场购物记录、回家时间的登记、各种场合能够证明男人出轨的监控……单纯的任何一个收集起来都不会太困难,可怕的是成年累月的收集。
这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冷静而理性,沉着而坚定。而表面上柔弱温顺的白晴柔对女儿疯狂的关心与溺爱,竟然已经发展到杀人的地步。白监兵忽然觉得人心难测。
要么虎视眈眈,要么扮猪吃老虎。是什么让她们变成了这样?
白晴柔接到传讯前来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而颓废。原本白皙干净的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窝深陷,头发只是松松的扎了一个髻垂在脑后,看起来毫无生气。
和白监兵第一次见她时那柔弱似水的模样判若两人。
白监兵本也是不愿打击一个心怀丧女之痛的妇人。可是白晴柔一开口,白监兵几乎就在心里确定了白晴柔杀人的事实。
因为白晴柔的声音太过轻柔了,轻柔到,像一个少女。
这样的声音再通过电话的调整,无论谁听到都会以为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在说话。
“白女士,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白监兵寒暄似的问道。他的话却引起了白晴柔的一阵颤栗。
白晴柔抬起头,眼神畏畏缩缩的看着白监兵,颤抖着问:“警官先生,我最近总是做梦,梦见小葚和我一起唱歌。小葚一直叫我妈妈。她说妈妈,妈妈,我们一起唱歌,像不像一个人的声音?”她捂着自己的脸,有些神经质的看着眼前的空虚,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小李只当白晴柔是受了刺激,为白晴柔倒了杯热水。白监兵却第一时间想到了“托梦”这个他从前当是笑话来听的词。
不,与其说是托梦,倒不如说是白晴柔内心的不安在作祟。白晴柔用自己的声音和桑葚的电话打给陈诗诗,骗过了陈诗诗,又让桑葚去上吉他班。在确认过桑葚有不在场证明的情况下把陈诗诗从平台上推下来,既去掉了女儿的对头,又保护了女儿的安全。
可她却杀了人。这是难以更改的事实。
“白女士,请问陈诗诗出事的时间段你在什么地方?正在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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