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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个皇朝即将即位的继承人,反而像看一头注定要步入屠宰场的牲口。
万无殇胆战心寒地爬起来,他扑上去想抓住预言者,可那人渐渐化作一道虚影,任他如何费劲,都只能手穿过躯体,徒劳无功。
“出来,你出来!”
他声嘶力竭地喊,一开始充满惶恐,继而是愤怒,然后是无助,他跌坐地上,失魂落魄地乞求着:“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回音于空荡荡的大殿内宛若涟漪,层层荡漾开去。
可是没人回答,诺大的无梁殿中暗影重重,万无殇仓惶四顾,哪有什么老人皇,哪有什么预言者,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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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梁殿。
万无殇冷汗淋漓地惊醒过来。
殿中一盏孤灯,双鹤纽盖三足鼎青铜熏炉内燃了大量香料,白烟袅袅,香味刺鼻,可即便如此,仍掩盖不住空气中的血腥味。
白纱帷帐被层层收起,一盅温水近身服侍的内侍袁春喜半跪着捧着一盅温水,递到他的跟前。万无殇按了按额角,梦中那种恓惶与无助似乎还萦绕不去。他接过温水饮了一口,却不见内侍一如既往将茶盅接回去,回头一看,袁春喜跪下泣不成声。
“吾皇,这怕是小的最后一次伺候您了……”
万无殇轻声问:“最后一次,又有什么好哭的?”
袁春来哽噎答:“小的哭的是,哭的是往后再也不能跟在您身旁……”
“撒谎,”万无殇推开他的脸,一针见血地道,“你是哭自己,你哭天启城要完了,皇城要易主了,你往日攒下来的金银还不知要便宜哪个呢。赶紧的,擦擦你那张脸,最后一天了,哭哭啼啼做给谁看?我还没死呢。”
他说完伸直脚,喝道:“来,给本皇穿靴。”
内侍忙拿袖子胡乱擦脸,爬过去,抖着手帮他穿上靴子。
万无殇笑:“阉货,有什么好哭的?整座皇城都要咱们陪葬,这是多大的殊荣,今日谁也逃不了,什么王公贵族,什么高贵血脉,统统都要死,哈,跟我斗了一辈子,到头来我要他们以身殉国,他们还不是只能以身殉国?”
袁春来手一松,靴子噗通一声掉下。他吓得四肢匍匐,连连磕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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