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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只有让你回到神明身边,神明将你治罪,他才会原谅世人。”
月宜无声的笑了笑:“世人的罪原来是因我而起,你不生下我,不就无罪了吗?”她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钟高岳,语气中有几分怨毒:“那间地下室,我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呆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我身边流走,然而,并非无声无息,而是惨绝人寰,你带着那些人像挑选货物一般的嬉笑,然后又像畜生一样的折磨和侮辱她们……”
“可是你没有受到这些惩罚不是吗?”钟高岳冷声说,“除了鞭刑我没有对你做过任何事,她们被带走是因为她们身上的罪恶深重……”
“什么罪?我们到底有什么罪?”月宜打断他厉声斥问,她的眼睛充满了血丝,网住了所有的痛苦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钟高岳忽然扬起手狠狠甩给她两个耳光:“因为你身上的淫邪,因为你冲撞了神明,因为你身为女子!这都是你得罪!”
这个巴掌打的极狠,月宜鼻腔里涌出猩红的鲜血,脸颊肿的老高,脑海里嗡嗡作响,她有些晕眩,却还是用力眨了眨眼睛断断续续地说:“哥哥说……说世间男女平等,女孩子、也、也可以享有一切,我们都是平等的人,那些罪不过是你满足私欲的借口。”她扬起脸,钟高岳留下的五指印清晰可见,可是她的眼睛那样明亮,盖过了她此时所有的狼狈。
那是一种自信与无畏。
钟高岳不愿意把从前那个蜷缩在角落里弱小可怜的女孩儿和眼前的少女相对比,月宜变了,变得成熟而勇敢,而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局面。他一把抓住月宜的头发高声说:“你懂什么,人世间的痛苦你又明白多少?如果没有女人,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加美好,是因为你们的肮脏才让神明想要毁灭人世。”
月宜仍然在笑,浅浅的却充满了讽刺和不屑:“没有女人,你又从何而来,多么可笑,你就是女人生下来的,你却不肯承认女人的地位。”
如果说以前,她也会迷茫的站在原地,她甚至也会顺着钟高岳的歪理邪说怀疑自己,可是现在她早就不是那个怯懦的月宜,在她温婉的面容下,是余杭、邢昭、江南、程柳以及大学里每个人送予她的决绝和信心。
她可以一个人来面对,虽然她也会害怕,但不再会轻易的击倒。
她的话激的钟高岳更加疯癫,他不能容忍月宜脱离她的掌控,他拿出绳子继续将月宜捆绑在屋子里中心的柱子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月宜幽幽的开口:“你也是这样对待妈妈的吗?”
钟高岳忽然想起从前年轻时那个语笑嫣然的少女,然后是产房里的声嘶力竭,最后是被人淫辱致死的冰冷尸体……短短的三幕,走马灯一般在心里兜兜转转,他眼睛有些涩,却还是静静地回答:“你们的罪会有神明替你们洗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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