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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这么久来阿善已经渐渐接受了这里的残酷,她没再往琵琶女的方向看一眼,拉起容羡的手想要看看他伤到了哪里。
“顾、善善。”婉转陌生的女音传出。
阿善应声回头时,只见说话的人是琵琶女。她已经被人压着走到宴厅大门,忽然回头对阿善笑了一下。
本是没了挣扎力气的她忽然内力大增,她震开护卫的钳制朝着阿善冲来。
琵琶女手中已经没有任何利器了,她还没逼近阿善,容羡就抽出阿善发间的发簪投掷而去。琵琶女脚步一跄踉单膝跪地,在侍卫扑向她的时候,她拔出膝盖上的发簪,快速朝着自己脖子刺去——
哧。
鲜血四溅,阿善睁大眼睛看着倒在她眼前的女人,她脖间横插着一支发簪血染地面,断气后眼睛还直勾勾瞪着阿善。
阿善脚下一软险些站不住,被容羡打横抱回了房间。
“……”
这不是阿善第一次见这种‘大场面’了,对比之前几次的心惊肉跳,这次阿善只缓了一会儿就恢复镇定。
“你的手还好吗?”回到房间后,阿善拿出药箱想帮容羡包扎伤口。
容羡只有掌心上一道划伤,巧的是这道划伤和阿善曾经割伤容羡手掌时是一处,阿善帮容羡清理完血迹后就看到他掌心浅浅的伤痕印,容羡任由她包扎,用另一只摸了摸她的脸颊。
“不怕了?”他指的是刚才琵琶女当着她的面死去的场景。
要知道阿善曾经在锦州城时,因为那小贼的惨死,可是窝在他房间中做了几晚的噩梦。
阿善摇了摇头,“不太怕了。”
容羡刚要夸阿善有进步,阿善就歪了歪头道:“在角斗场时比这恐怖的场景太多了,我都亲眼看过一群狼把一个男人撕裂,也有被一爪子刺穿心脏的人,我觉得我在那里已经把我平生所有的噩梦都做完了。”
容羡沉默了一瞬,捧着阿善脸颊的左手微微加重,阿善喊了声疼,很快躲开了他的触碰。
容羡说:“如果当初你不选择逃跑,就不会进那种地方。”
阿善淡声一应,她点了点头,颊边露出浅浅的酒窝,“所以我说我不逃了呀。”
“容羡,虽然咱们彼此都挺讨厌对方的,但我觉得咱们还能互相陪伴对方很久。”大概是不太满意自己这句话,阿善帮容羡包扎完伤口后收回右手,她往下拉了拉袖子又补充:
“不对,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到底有多久,容羡不知道。他只知道阿善在说这话时漫不经心没有半分诚意,她的眼睛中也没有对未来很久很久后的期盼,就像是在麻木的重复这句话,带着种挣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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