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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想做到无动于衷,却不能够。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哪怕他面前的是个十恶不赦的浑蛋,他也得尽其所能。
她也看着他,却又不是在看着他。她的目光涣散失焦,她的表情幸福得太用力以至于有了一丝麻木的气息,她的灵魂不知游离在何处。
时桥南叹息一声,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林寂,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林寂,回答我。”
但她并没有清醒过来,只是整个人忽然看起来那么悲伤。
时桥南意识到那是她的理智在挣扎,她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愿意承认。他无可奈何,只好端起茶几上凉透了的水,泼了她一头一脸。
那天的治疗没有进行到最后,林寂惊醒以后,夺门而出。她恨不得插翅逃出这所医院,可是电梯停在三层迟迟不肯上升,她望着指示灯上那鲜红的数字,像是望着自己的灵魂正处于红莲地狱的炙烤中。
林寂转身看到时桥南追出来,便迅速地钻进了旁边的楼梯里,却被时桥南一把拉住。
狭窄的楼梯间瞬间成了牢房,不,与其说是牢房,林寂感觉更像是精神病房,四面的墙壁包围着她,一点点向中间聚拢,她无处可遁,又无人可求。她心跳如擂鼓,呼吸渐渐急促,惊慌失措,她想叫,可最后一点理智扼杀了她的冲动,她祈求般望着时桥南,却不知是求他拯救自己,还是求他放过自己。
时桥南静静地看着她,见多了精神病,他仿佛早已麻木,无法再在他们发病时表现出焦虑急切。他声音平静,却带有镇定作用:“林寂,深呼吸……对,深呼吸……再来一次……好,继续……”
等到林寂终于冷静下来,他松开她的手,说:“穿上外套。”
林寂这才注意他早已穿上毛呢大衣,手中拿着她的大衣。他手一抖,大衣在他手中自然垂落,林寂的心跟着他的动作一抖,仿佛展现在眼前的不是一件衣服,而是前尘过往。他侧了一下头示意她穿上,林寂的反应仍旧有些缓慢,却乖乖照办。
看着她系好扣子,时桥南递过她的棉质围巾和帆布包。他不再理会她,率先迈下台阶:“我送你。”
林寂在听,却没有懂,只是机械地跟在他后面下楼。
一路无言。
直到站在医院楼门口,看着楼外的雨漫无目的地飞落,时桥南方才开口:“我不喜欢下雨。下雨的时候,人总是容易胡思乱想,也格外容易酝酿悲伤,多少犯罪和悲剧都发生在雨中。但不是你不喜欢,天就不会再落雨,我们只是需要适应,然后接纳它。”
医院大厅里有几个病人静静伫立窗前,不知想起了曾几何时的过往,抑或被强行塞入脑海中的曾经。走廊里一位护士推着阿尔兹海默症的老人走来,护士轻声细语,老人一脸迷惑地反问:“下雨?程真早晨上班时没有带伞,我得去给他送伞。”护士耐心地点头应声:“是是是,我已经让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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